“师父,你说韩队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?”豹鼠端着两杯咖啡凑过来,压低声音问道,“从早上开始就板着一张脸,连小钱打翻档案都没骂人。”
春霜接过咖啡,轻轻抿了一口,“怎么,你这是吃醋了?”
“我哪敢啊!”豹鼠连忙摆手,咖啡差点洒出来,“谁不知道你是韩队的小姨子。再说了,我这不是担心韩队嘛,最近案子一个接一个,他都快累趴下了。”
“滚蛋!”春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“少在这打听八卦。”
豹鼠嘿嘿一笑,识趣地溜了。他刚走,小钱就抱着一摞文件进来,差点撞在门框上。
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,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。春霜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疗养院里的姐姐。
春华这些天恢复得不错,虽然被囚禁了十年,但特工的本能让她很快就适应了现代社会。每次去看她,都能发现一些细微的进步。昨天她甚至开始画画了,虽然笔触还很生涩。
窗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沈默站在那里,眉头紧锁,目光穿透玻璃,仿佛要看穿什么。
三年前的案子像一道阴影,始终萦绕在他心头。那个凶手对他了如指掌,不仅知道他的行踪,连他的想法都能预判。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何其相似,这让他不寒而栗。
只要春霜待在重案组,就不会有危险。除非……
有人能让她主动离开这里。这个想法刚冒出来,沈默就猛地转身,“春华!”
办公室里的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。但沈默已经顾不上这么多,快步走到韩西元办公桌前,“韩队,我觉得他会对春华下手。”
韩西元放下手中的文件,眼神瞬间锐利起来,“你的意思是...”
“他会用春华来要挟春霜。”沈默的声音很轻,但字字如刀,“只有春华能让春霜放下一切防备。”
“有道理,”韩西元站起身,动作利落地抓起外套,“我这就去接春华过来。钱沉,小李,跟我走!”
“要快。”沈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韩西元带着两名警员火速赶往心理医院。一路上,他的心越来越沉。直觉告诉他,他们可能已经晚了。
疗养室里,画架东倒西歪,颜料散落一地,春华的画只完成了一半。温暖的阳光洒在未干的颜料上,折射出诡异的光泽。
“春华人呢?”韩西元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。
“刚才有个医生叫她出去了。”一个病人机械地回答,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外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大概一个小时前。”
韩西元冲向监控室,调出一小时前的录像。画面中,春华正专注地作画,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走到她身边,说了句什么,她就跟着离开了。
“放大!”韩西元死死盯着屏幕。
口罩遮住了那人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这双眼睛让韩西元想起了什么,但一时又抓不住那个念头。
“调查院内所有医生的档案!”
“是!”
十分钟后,结果出来了。疗养科根本没有这个‘医生’。
韩西元攥紧了拳头,指节发白。沈默说得对,他们还是晚了一步。
“立刻封锁疗养院所有出口!”韩西元大步往外走,“调取所有监控录像,一定要找到他们离开的路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