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季话音落下，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。
他当着所有人的面，学着了凡大师刚才的模样，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双手。
掌心朝天，神情肃穆。
“妖孽，你还想故弄玄虚！”项远山第一个反应过来，厉声呵斥。
了凡大师的脸色也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，死死地盯着李季的手掌，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装神弄鬼，最怕的就是遇到当场拆台的。
还是用你的法子来拆你的台。
“来！”
李季猛然一声暴喝，声震四野！
轰！
就在他吼声响起的那一刻，两团同样明黄色的火焰，在他的双掌之上，凭空而起，熊熊燃烧！
那火焰比了凡大师的更旺，更高，更烈！
火光映照着李季那张带着三分邪气的俊朗面容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，宛如一尊从地狱走出的魔神！
整个社稷坛，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刚才还声浪滔天的文武百官，此刻全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，一个个张大了嘴，眼珠子瞪得溜圆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他们看到了什么？
又一个神迹！
如果说了凡大师是佛法无边，那这个李季又是什么？
妖法吗？
可这妖法，怎么和佛法一模一样？
项远山脸上的怒骂，僵在了嘴角，他指着李季的手指，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，那不是气的，是惊的！
就连高坐龙椅之上的皇帝，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，都出现了一丝裂痕，身体微微前倾，眸光中闪过一抹极致的惊诧。
坐在他不远处的靖王府众人，更是神态各异。
李福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，眼神中满是怨毒和不可置信。
而赵灵，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。
她记忆里那个只会跟在她身后，唯唯诺诺的舔狗李季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，如此耀眼？
“不可能！”
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，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。
是了凡大师！
他再也维持不住那得道高僧的形象，一张脸因愤怒和羞辱而扭曲，状若疯魔！
“此乃天魔之火，是妖术！”
了凡大师双目赤红，指着李季，声音凄厉。
“你这妖孽，竟敢窃我佛门神通，化为己用，迷惑圣上，蛊惑百官！”
“你以为这样，贫僧就奈何你不得了吗？”
“今日，贫僧便要让你知晓，什么是真正的佛门雷霆手段！”
他猛地一咬舌尖，一口精血喷在了身前的一张黄色符箓之上。
那符箓无火自燃，升起一股诡异的青烟。
了凡大师双手飞速结印，口中念念有词，声音古奥而晦涩。
“太上敕令，超汝孤魂，鬼魅一切，四生沾恩！”
“地火引，天雷召，护法金刚，现！”
随着他最后一声暴喝，那股青烟在半空中猛地一凝，竟是化作了一道扭曲的、模糊的、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人形轮廓！
那金光人形手持降魔杵，面目威严，虽然看不真切，但那股神圣威严的气息，却让所有人心头一凛！
“护法金刚！”
“天啊，大师召来了护法神将！”
“这绝不是障眼法了，这是真正的神仙手段！”
刚刚陷入呆滞的百官们，瞬间又沸腾了！
这一次，他们的眼神里不再是震惊，而是狂热的崇拜！
如果说凭空生火还可以被质疑，那这召唤神将的手段，已经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认知！
项远山激动得老脸通红，浑身都在发抖，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对着那金光人影拼命磕头。
“神将下凡，妖孽授首，陛下圣明，我大乾天命所归啊！”
“烧死他，烧死这个魔头！”
“请大师动手，请神将降下雷霆之怒，诛灭此獠！”
讨伐之声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。
所有人都认定了，这一次，李季再无任何狡辩的可能。
面对这神迹，面对这护法金刚，他除了跪地求死，再无他途！
然而，万众瞩目之下，李季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他只是看着那道摇曳不定的金光人影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。
“就这？”
又是这两个字。
轻飘飘的，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狠狠抽在所有人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