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悠悠立刻得意起来:“那当然!下次我一定更帅——不对,是更冷静!”
顾怆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:“都一样。”
于是,这对活宝一边拌嘴一边向教室走去,把校长办公室的“续摊”变成了校园新的传说。
从校长办公室出来,许悠悠一脸生无可恋:“十遍啊,我的手要断了...“
顾怆把他带到自己座位旁:“坐我这边,我陪你写。“说着把自己的水杯推到许悠悠手边。
许悠悠刚写两行就开始抱怨:“这字也太多了吧...“
顾怆没批评,只轻声提醒:“慢慢写,我在旁边。“他把自己的草稿纸分了一半给许悠悠,还帮他把开头的格式对齐。
写着写着,许悠悠的字开始东倒西歪。顾怆就把写错的地方圈出来,耐心地讲解:“这里要先写经过,再写反思,最后写改进措施。“
许悠悠敷衍地点头: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“但很快又开始在纸边画小图案。
顾怆看了看,没说什么,只把自己的橡皮推过去:“画错了就擦。“
好不容易写完五遍,许悠悠伸了个懒腰:“休息一下!“
顾怆也不催,只把两人的草稿纸整理好:“十分钟后继续。“
下午轮到他们做校园文明监督。许悠悠戴着红袖章站在门口,顾怆就站在他旁边,提醒他注意来往同学。
有低年级学生在走廊追逐,顾怆先上前劝导:“同学,走廊里不要跑,注意安全。“
许悠悠见状也学着样:“对,不要跑,慢慢走。“说完还冲顾怆眨了眨眼。
校长路过,看到两人认真执勤,点了点头:“不错,态度端正。“
顾怆笑着回应:“我们会继续努力。“许悠悠也跟着傻笑:“保证完成任务!“
放学前,他们终于把十遍检讨全部交上去。许悠悠长长地吐了口气:“终于解放了!“
顾怆把他的红袖章整理好:“走吧,回教室收拾东西。“
夕阳下,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。许悠悠突然说:“下次我会注意方式方法的。“
顾怆侧过头看他:“嗯,我相信你。“
许悠悠笑了:“有你在,我就不怕。“
顾怆没说话,只是把他的书包带往上提了提,确保不会滑落。
傍晚的操场渐渐安静下来,顾怆只是默默的看着他,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“仔仔别经常惹事了你被骂了我心疼。”
“我尽量。”许悠悠冲他做了个wink,“不过……如果再遇到那种情况,我还是会站出来的。”
顾怆沉默了几秒,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:“那你记得先告诉我。”
许悠悠愣了一下,随即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:“好,我们一起。”
许悠悠说着双眼忍不住望向顾怆那张洁白到发光的脸,心跳突然漏了一拍。他看着顾怆眼底的认真,深吸一口气,指尖是攥着校服衣角的,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,。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,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:
“顾怆,我喜欢你。”
顾怆的呼吸微微一滞,指尖的温度透过衣领传来。他凝视着许悠悠泛红的耳尖,喉结滚动了一下,随即眼底漫开温柔的笑意,轻声却坚定地说:
“我不喜欢你。”
许悠悠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,刚要垂下眼,就听顾怆接着说:
“我爱你。”
那天的夕阳特别温柔,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两条紧紧相依的线,延伸到校园的尽头。许悠悠望着顾怆的眼睛,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,也映着漫天的晚霞,突然觉得,原来有些话不必说尽,有些心意早已相通
作者有话要说
写这段告白时,我是含着泪敲完最后一个字的。许悠悠那句“顾家,我喜欢你”,我改了七遍——从最初的直白到后来的“心跳漏了一拍”,每一次修改都在抠他“鼓足勇气又怕被拒绝”的少年心绪。你们可能没注意到,他说这句话时,指尖是攥着校服衣角的,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,这个细节是我偷偷加的,那是他藏不住的紧张。
顾怆的“我不喜欢,我爱你”,我磨了整整三天。他沉默的那几秒,我写了三种心理活动:从“要不要就这样算了”到“不行,我等了太久”,最后定格在“我要让他知道,我爱的不是一时兴起”。他抬手理衣领的动作,其实是在掩饰自己发抖的手指——这个平时能解最难物理题的手,在触碰爱人衣领时,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”那段,我特意查了那天的日落时间。当我查到他们站在操场的那一刻,刚好是太阳落下地平线的前七分钟时,突然就鼻酸了。七分钟,不长不短,刚好够他们完成一场迟到了十五年的告白,刚好够夕阳把他们的影子熔成一幅画,画里的两条线,从童年的巷口开始缠绕,绕了八年,终于在校园尽头打成了死结。
许悠悠没说出口的是,他攥紧的衣角上,还留着顾怆小时候给他系过的红领巾线头;顾怆没说出口的是,他替人理衣领的手指,早在五年前就练习过无数次——在无人的旧巷里,对着空气演练了一遍又一遍“别怕,有我”。有些温柔,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,就像顾怆的爱,早就超越了“喜欢”的范畴,成了灵魂里的执念。
我总觉得,最催泪的不是“我爱你”三个字,是那些藏在细节里的“我等你”。许悠悠的校服衣角,顾怆发抖的手指,夕阳下熔成一体的影子……这些碎片拼起来,就是一个关于“迟到但未缺席”的故事。就像他们的爱情,绕了一大圈,摔了无数次跤,最后还是会在某个傍晚的操场,借着夕阳的掩护,把所有的遗憾都变成“幸好是你”。
接下来的章节,我想写他们回旧巷的场景。让许悠悠发现顾怆藏了八年的“英雄日记”,让顾怆看到许悠悠枕头下磨破了边的奥特曼卡片。有些秘密,藏得越久,揭开时就越让人泪目——原来在你不知道的时光里,我早已爱了你千千万万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