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门。
小起走在叶婉清身前探进小脑袋，明亮圆润的眼珠子一转，目光定在床上昏睡的人身上。
“妈妈——”
快步跑进去。
踮着脚趴在床边，看到妈妈的病容，小起急得去抓她的手，“妈妈你怎么了？”
贺丛舟坐在另一侧，轻声安慰，“妈妈没事，小起怎么来了？”
从决定要回小起的抚养权后。
他的态度便好了许多，表情语气都在轻哄，比对昭昭还要温柔几分。
小起都有些不习惯温柔版的贺叔叔。
“……叶阿姨说妈妈受了伤，妈妈什么时候才醒，为什么不吃药呢？”
叶婉清从后走过来，面带无奈，三两句话将罪推到了孩子身上。
“小起惦记妈妈，不带她来就哭，我也没办法。”
贺丛舟似笑非笑，“你总是没办法，既然这样下次就不把孩子交给你了。”
上回梁吟摔到腿。
她也用了这一招，带昭昭来将他叫走，为的是什么，贺丛舟心知肚明。
一次纵容，两次就太超过了。
“小起。”贺丛舟抬手将小孩子叫到身边，“妈妈还病着，需要睡觉，小起可以和叶阿姨回去等吗？”
“可我想陪着妈妈。”
“小起在，妈妈会睡不好的。”
“……那好吧。”
小起没有那么执拗，相反是个懂得变通的孩子，“叶阿姨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叶婉清迫切地看向贺丛舟，“你不回去吗？”
“季淮书手术事故进了警察局，梁吟这里没人陪，你觉得我能回去？”
病房内寂冷空荡，贺丛舟穿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，气质冷韵，一字一句开口时，有着令人无法反驳的无形压力。
叶婉清清楚知道，贺丛舟可能察觉了什么。
这一步是她太沉不住气了。
带着小起回去，车在地下停车场停下，小起背着小包跟在叶婉清身后，进电梯时忽然开口，“叶阿姨，我的东西落在车上了，我去拿一下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
“不用，我马上回来。”
不等叶婉清反应，小起快步飞奔出去，这一跑便直接出了停车场。
在电梯间等了十分钟。
小起还没回来。
停车场里司机坐在车里昏昏欲睡，叶婉清过去敲响车窗，“小起呢，她刚才说落了东西来拿。”
“那个小姑娘？”司机一头雾水，“没来过啊。”
……
攥着妈妈给的零花钱，小起搭公交车到了常去的药店，买好药又坐车回到医院，她记忆力天生很好。
来过一次便能记住妈妈的病房号。
跟着人群挤进电梯，因为身高矮，连楼层号都要垫高了脚去按。
到了五楼。
小起侧着身出去。
小小一只，根本没人注意到，摸索着走到房门口，推门进去时贺丛舟正好从里面出来，“小起？”
他刚接到叶婉清的电话，准备出去找人。
“你跑到哪里去了？”
小起不知道自己跑丢险些将叶婉清魂都吓飞，她只知道妈妈不舒服，要吃药，从包里将买来的止疼药递给贺叔叔，她小声：“吃这个，妈妈能康复。”
“你跑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？”
小起认真点头，“妈妈每次生病就吃这个，吃了就不痛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