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这是怎么回事？”纵是明锐也有些看傻了眼，“昭昭呢，还好吗？”
“对不起梁吟。”
叶婉清虚情假意地在旁道歉，“是我没看住两个孩子，让他们吵了起来，小起才会一气之下推了昭昭，她的脸是贺伯母……”
一字一句。
将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。
孩子摔下楼梯和她无关，小起被打是贺母所为，而她只用露出委屈的神色，在旁扮演白月光的角色就好。
梁吟虚拢着小起的脸，心痛到不敢用手去触。
触目惊心的伤痕激发了一个母亲潜在的愤恨，她侧扬起脸，咬牙切齿，“小起是我的孩子，我最清楚她的性格，她绝对不会去推别的小朋友！”
“梁吟。”
贺丛舟站出来，“婉清看到了，昭昭也说了……”
“事实怎么样你根本不在乎对吗？”
梁吟自嘲质问。
“究竟是我不在乎还是你一味袒护自己的女儿？”贺丛舟眉头紧锁，黑色高领毛衣裹着脖颈，喉结滚动了两下，留下痕迹，“小起是你的女儿，昭昭难道就不……”
“丛舟！”
没让贺丛舟将这话说出来。
叶婉清慌了神，挽住他的手，“何必跟小朋友这么较真，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爱说几句谎是正常的。”
“我没有说谎。”
小起有着不同于五岁孩子的分辨力，一下子便听出来叶阿姨是什么意思，抽噎着，声音一哽一哽着。
“是昭昭哥先来抓我，还掐我，我痛……”
嘴巴一开，泪又涌下。
她一层层掀开棉衣，毛衣和秋衣，接着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胳膊，只是皮肤上有好几块新鲜的青紫色，一看就是掐出来的。
“怎么会弄成这样？”
明锐都不可思议了。
梁吟将衣服放下去，牵起小起的手，起身时扫过贺丛舟，眸色如一汪死水，令人心惊，“你看到了，叶小姐这个样子，要我怎么放心将小起交给你们。”
贺丛舟薄唇紧抿。
他有话还没说，但梁吟却一刻都不想逗留了，她走得迅速，毕竟这些人，实在恶心得很。
贺丛舟拔腿要追，叶婉清挽住他的手臂又被一把甩开，他怒气高涨，难以平复，“在孩子身上下手，亏你想得出来。”
言罢，他便迅步追上去。
追到电梯前。
没赶上。
梁吟刚下去。
贺丛舟转而走楼梯追了下去，穿过五层楼，穿过人满为患的大堂，走出医院，面前的路却被一台黑色加长宾利车挡住去路。
车窗落下。
副驾驶上贺父威严而神圣的面庞缓缓露出一半，“上车。”
“我还有事。”
贺丛舟左右张望着，想找到梁吟的身影，后排车窗跟着落下半盏，靠着另一车门而坐的女人搂着一旁的孩子，正漠不关心地侧眸看向窗外。
这不是梁吟又是谁？
“父亲……”
猜到了贺父要做什么，贺丛舟欲言又止。
“上车。”贺父不假思索，口吻凝重，“就当是我们一家三代人一起吃个饭，顺便聊聊小起归属权的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