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一出,司沉浑身如同被冻结住一般,他僵硬地站在原地,开不了口,动不了,望着梁吟,目光空茫,几次动了动唇,却不知该怎么说,怎么解释。
“其他的我不想再谈,我只问你,岑洵在哪里,你把他怎么了?”
梁吟将司沉的表情当成被揭穿后的心虚,在被背叛的情绪之中根本无暇去关心他的心情,已经在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串通虞江平,迫害岑洵的真凶。
“我没有找到岑洵。”
司沉唇瓣上下一碰,只吐出几个字,刚才眸中的震惊变了,现在多了丝冷。
“你没有?”梁吟彻底被气笑,还要顾虑着已经睡着的小起降低音量,“司沉,都这个时候了,你还要嘴硬下去吗?”
“现在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。”
“你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承认,你要我怎么相信你?”
情绪接近崩盘点,梁吟后退一步坐在床上,手指紧攥着床单,努力要克制哭腔,但抬头看到司沉,想到他们相依偎的日子。
又想到司沉为了他去和贺丛舟同归于尽,被贺父抓走,失去手指,伤痕累累地回来。
分明自己都一身伤了,还抓着她的手让她别哭。
在这之前。
梁吟早已失去了对人性的信任,她爱贺丛舟时受伤害,嫁程晏平时被利用,先前就算知道了司沉的心思和秘密,也从没想过真的要和他结婚,在一起。
是他用行动让她动心,得到了她的依赖和信任。
可为什么?
“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骗我?”梁吟手白皙的脖颈因为用力过度骨骼和筋脉线条都紧绷了起来,“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?我一直在调查我的身世,我想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,我想弄清楚我到底是谁,你什么都知道,为什么还要阻拦我?”
她给了他百分百的信任,以为他会和别人不一样。
梁吟的歇斯底里落入司沉眸中,他有心疼,有无可奈何,唇线紧抿,下颚也绷紧了,脑中闪过虞江平和他坦白的那些话。
不行。
他握住手,断掉的指节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绝对不行。
那些事,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梁吟知道,否则她会疯掉的。
“你说话啊?”
到了这个地步,梁吟想要的还是一个解释和缘由而已,只要这个理由站得住脚,她可以缓和下来。
可司沉还是不语。
她忍无可忍上去猛推了司沉一把,“你说话啊,你骗我的时候不是很会花言巧语吗?”
“因为我不想你留在陵江,不想你离贺丛舟那么近,我怕!怕你们旧情复燃,这样够不够?”
司沉蓦然上前,将梁吟逼到床侧,这个距离,她抬眼就可以看到他泛红的眼尾和颤抖潮湿的睫尖,在几秒钟沉默的对视里,她心底陡然升起一股荒谬,是司沉一直以来都显得太过值得依靠,才让她忘记了。
他才二十出头。
对他而言,感情至上,其他事情都要靠边站。
他可以为了她隐藏身份,通过身边人牵线搭桥上虞江平,成为她的主治医生,这份隐忍便不是常人能有的。
可同时。
他做这些都是为了感情。
回到陵江,和贺丛舟拉近距离,岑洵口中父母之死的真相,这些所有有可能拖慢回国进度的事物都是司沉讨厌的。
可这个理由在梁吟看来实在是太幼稚,幼稚到她根本无法理解,“你就为了这个所以一直拦着我和岑洵见面,可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我父母的事情,就因为你的猜忌……”
“那不是猜忌。”
司沉垂下眸,额前的发也跟着垂下,盖住将哭未哭的眸子,“如果不是我拦住岑洵,你或许现在还在陵江,在我们回来以前你就上了贺丛舟的车,如果再留下去,旧情复燃就不只是我的猜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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