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邬荔都是知道一些的。
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,她会回来,还恰好和虞钊做同一个项目。
虞清说什么她根本就不在意。
一直视若无睹的虞钊才是让她心寒的根源。
这样的气氛之下,邬荔实在待不下去,低着声说了句要去洗手间便快步跑开,她刚走,虞钊才拧起眉训斥了虞清一句,“你还嫌不够乱的吗?再继续胡乱议论是非就给我滚回陵江。”
……
快步跑到了幽静的楼梯间,邬荔抱着胳膊坐到台阶上,冷意从脚底板升上来,又孤单,又无助。
这种时候便会格外想念梁吟。
想到梁吟,邬荔猛地反应过来,虞江平也算是她的父亲,他忽然入院,怎么着都要告诉梁吟一声。
出国后梁吟就没怎么接到过邬荔的电话。
但她只要打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。
这次也不例外。
“梁吟姐!”
果不其然。
一接起便是邬荔的叫喊声,“你快点回来,父亲病重进医院了,刚进手术室就下了病危通知书。”
梁吟坐在地板上,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宕了机。
“怎么突然就病了?”
“不是突然。”邬荔抹掉泪解释,“是送你回来之后就一直很不好,前段时间住了几天医院,回来后又吃不下睡不着,刚才……”
想到刚才的事,邬荔自认自己也有错,如果她不和虞清起口角,如果忍一忍,兴许虞江平就不会被气倒了。
“总之如果你有空最好回来一趟。”
邬荔是这些天见虞江平次数最多的人,早早就能察觉到他大限将至,尤其是偶尔深更半夜路过能听到他魔怔般地在朝着空气道歉的声音。
“好,我知道了,我抽空就回去,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现在岑洵下落不明。
唯一有可能知道她身世真相的人就只有虞江平了,梁吟不能错过这个仅剩的机会了。
梁吟将衣服一股脑塞进行李箱,查了最早的机票就要赶去。
一开门,撞上门前如同雕塑般站着的司沉。
“……你在这干什么?”
司沉手上捧着刚切好的水果拼盘,垂眸看向梁吟手上的行李箱,“你呢,你要去哪儿?”
岑洵的事之后梁吟便不怎么和司沉说话,显然还在生气,连结婚的事情都往后推了,他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道歉,开门却看到她带着行李箱准备逃离。
这让他怎么能冷静得了?
“回国,虞江平病了,我必须赶在他咽气之前见他一面。”
梁吟不想废话,拖着行李箱便走,肩膀撞到司沉,撞碎了他捧着的水果,“砰”的一声,空气静了几分,梁吟顿住步回头,正要道歉,手臂却被司沉拉住,清瘦的喉结上下一滚,他艰涩恳求道。
“不要走,就这一次,为我留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