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还带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余波，连灯光都显得有些发颤。
赫柏被重新戴上手铐，沉默地坐在角落里。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，像是刚才那一出杀手突袭、生死一线的场面只是日常插曲。
沈棘站在门口，背对着审讯室的玻璃窗，双手交叉在胸前，眉头拧得能夹苍蝇。他刚刚接到消息，纱曼不见了。
“她是怎么逃的？”沈棘问。
“监控显示她在我们围捕赫柏的同时就离开了藏身处。”云芷翻着手中的资料，“她比我们想象中更早察觉到不对劲。”
“她知道我们要动赫柏。”沈棘咬牙，“所以提前撤了。”
“不仅如此。”云芷指着一份调取回来的银行录像，“她还在昨天晚上，偷偷潜入了一家私人金库。”
“目的呢？”
“不是为了黄金。”云芷将照片放大，“她拿走了一份加密档案。”
“什么档案？”
“是关于十年前一起未破的珠宝失窃案。”她顿了顿，“那个案子……牵扯到了一家跨国拍卖行。”
沈棘的眼神变了：“她是去复仇的。”
“没错。”云芷点头，“她的前雇主就是那家拍卖行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纱曼不会就此收手。
而她现在，已经成了警方的重点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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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封锁所有出城路线，重点排查女性嫌疑人。”沈棘一回到指挥中心就下了死命令，“她身上可能携带机密信息，不能让她溜出国境。”
“明白！”手下们迅速行动起来。
与此同时，云芷正在分析那份从金库中被带走的档案。
“这份文件详细记录了当年那起案件的内部调查过程。”她一边说，一边将几段关键内容投影到屏幕上，“里面有一个人的名字反复出现。”
“谁？”
“一个叫‘M’的人。”云芷指着屏幕上的代号，“这个人在整个案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，但身份一直是个谜。”
“你觉得这个人和赫柏有关？”
“不确定。”云芷皱眉，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，纱曼一定知道些什么。”
“她想用这些资料换什么？”沈棘问。
“自由。”云芷低声说，“或者……替她死去的过去讨个公道。”
沈棘沉默了几秒，忽然抓起外套往外走：“我去找老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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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情报贩子老歪的据点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尽头，门上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牌子，上面写着“仙人掌之家”。
沈棘推门进去时，老歪正蹲在花盆边，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，小心翼翼地给一株新长出来的仙人掌松土。
“你来得正好。”老歪头也不抬，“我刚种下一株新苗，听说它活不过三天。”
“我没兴趣听你的植物日记。”沈棘直接开口，“告诉我，纱曼在哪。”
老歪终于抬起头，一只眼睛因为残疾几乎睁不开，另一只却异常锐利。
“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偷那份档案吗？”他反问。
“她要复仇。”沈棘语气坚定。
“不完全是。”老歪笑了，“她是要找一个人。”
“谁？”
“M。”老歪缓缓放下铲子，“那个人才是当年那起案件真正的幕后黑手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因为我曾经见过M。”老歪的声音低沉下来，“而且……他还活着。”
沈棘的心猛地一跳：“他在哪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老歪摇头，“但我知道一件事——纱曼知道。”
沈棘盯着他看了几秒，忽然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：“给我查最近一周内所有与‘M’相关的金融交易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回应：“已经在查了，但数据量太大，需要时间。”
“快点。”沈棘挂断电话，转头看着老歪，“你还有什么没说的？”
老歪叹了口气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。
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，站在一座废弃的剧院门前。她戴着墨镜，看不清脸，但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独特的戒指——一颗蓝宝石，周围镶嵌着细小的钻石。
“这是谁？”沈棘问。
“M。”老歪低声说，“至少，是我唯一见过的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