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棘盯着那张照片，眉头越皱越紧。纸上的自己和云芷站在会议桌前，背景是银行高层那群西装革面的人。他们的眼神像是穿透了镜头，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轻蔑。
“这帮人……在挑衅我们。”他低声说，语气里透着压抑的怒火。
“不是挑衅。”云芷接过照片，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，“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。”
“而且他们知道我们在查什么。”沈棘咬牙，“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盗窃案了，背后有人。”
“不止有人。”云芷把照片放在桌上，“是有组织、有资源、还有信息渠道的人。”
技术科那边还在全力拦截远程入侵，键盘敲击声像暴雨一样密集。警员们紧张地来回走动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有多少？”沈棘转身问小林。
“目前能确认的是，白启名下的铭策咨询公司与晨辉投资之间存在资金往来，金额超过六千万。”小林快速汇报，“而晨辉投资的资金来源中，有一部分来自恒丰资本——也就是赫柏洗钱的那个壳公司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银行高层通过白启的公司，把赃款洗进恒丰资本，再由赫柏团伙操作转移出去？”沈棘一边分析一边走到投影仪前，手指在图表上划过，“这是一条完整的洗钱链条。”
“还不止。”云芷调出另一份文件，“我们找到了一份合同副本，显示银行旗下的一个资产管理子公司，曾与恒丰资本签署了一份‘战略咨询服务协议’，名义上是提供市场分析，实际上……”
她停顿了一下，点开附件。
“实际上是支付给赫柏团伙的佣金。”
“好家伙。”沈棘冷笑，“连合同都写得这么漂亮，不愧是金融精英。”
“但问题来了。”小林皱眉，“这些证据虽然指向银行高层，但他们完全可以推脱说不知情，或者说是下面员工擅自操作。”
“所以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。”云芷点头，“比如……他们和赫柏之间的直接联系。”
“或者是他们亲自参与决策的记录。”沈棘补充，“哪怕是一个邮件、一条语音，甚至是一个监控画面。”
“我已经让技术组恢复所有被删除的邮件记录。”云芷走向电脑，“只要他们在内部沟通过这件事，就一定会留下痕迹。”
“还有那个辞职的保安阿文。”沈棘沉声道，“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辞职，背后一定有问题。”
“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。”小林回答，“但他现在失联了，电话打不通，家里也没人。”
“那就查他的社交账号、消费记录、出行轨迹。”沈棘果断下令，“我要知道他在案发前后到底去了哪里。”
“明白。”
正说着，打印机又吐出一张纸。云芷快步走过去，接过来一看，脸色顿时变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沈棘问。
“这是从U盘碎片里恢复出来的数据。”她指着上面的一串编号，“这个编号，对应的是银行金库的出入权限系统日志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意思就是……”她深吸一口气，“我们可以看到，那天晚上金库门禁被临时修改了三次权限。”
“三次？”沈棘眼神一凝，“一次开门，两次呢？”
“第二次是为了放赫柏进去。”云芷继续翻看数据，“第三次……是为了让他安全离开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赫柏并不是一个人行动。”沈棘缓缓道，“他是被人带进去的，也是被人送出来的。”
“而且这个人……”云芷的声音变得低沉，“必须拥有最高级别的权限。”
“银行高层。”沈棘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词，“而且是最核心的那几个。”
“我们要不要先抓人？”小林忍不住问。
“不能打草惊蛇。”沈棘摇头，“我们必须等证据链彻底闭合，否则他们会立刻销毁所有东西。”
“但我们的时间不多。”云芷提醒，“他们已经开始反击了，说明他们也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