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亮贴着管道壁往前爬，对讲机刚传出半句指令，头顶就是一声闷震。碎石砸在头盔上，他本能地缩肩，紧接着一股高压水流从裂缝喷出，水柱冲得管壁嗡嗡作响。前方金属门还在，电子锁红灯闪个不停，根本打不开。
“趴下！”他吼完，迅速关掉对讲机防水模式，顺手抽出战术刀。水压越来越大，混凝土块接连掉落，通道眼看要塌。他用刀撬开侧壁一块检修板，露出一条狭窄的旧排水支线，锈迹斑斑，勉强够一人通过。
“换道！”他低喝一声，第一个钻进去。身后队员紧跟着爬入，水流在原通道里咆哮，尘土混着水汽扑进新管道。他手脚并用往前挪，右臂的伤口被防弹衣压着，每一次发力都像有铁丝在里面搅。前方渐渐出现微弱的光，空气也变得潮湿闷热。
主控室门被炸开的瞬间，郑宇轩已经贴墙蹲下。烟尘未散，他抬手挥了挥，确认没有埋伏才迈步进去。屋里设备齐全，服务器指示灯闪烁，但没人。他脚步一顿，地面脚印朝通风井延伸，还很新鲜。他摩挲着钢笔，借笔帽反光扫了眼天花板角落，发现一丝金属粉尘粘在边缘。
他刚往前半步，头顶“咔”一声，电网罩从暗格落下。他猛地后仰，肩背撞地，电网砸在刚才站的位置，电弧噼啪作响。广播随即响起，合成音冰冷：“欢迎来到终点，郑组长。”
他没动，盯着通风井口。笔帽反光再次扫过地面，他发现地板一块金属板边缘有撬动痕迹。钢笔尖插进缝隙，轻轻一撬，暗格弹开，里面是个备用通讯器。他按下加密频道：“主控室为空，敌设陷阱，信号源在下层，我改道B通道。”
林悦盯着屏幕，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。生物信号曲线突然剧烈波动，心率从180骤降到60，血氧断崖式下跌。系统弹出红色警告：“神经剥离程序启动。”
她立刻调出C-17的脑波基线，对比当前波形，确认实验体正在被强行唤醒并采集深层神经数据。她抓起耳机，声音压得极低但清晰：“实验体即将脑死亡，必须在三分钟内切断主电源！重复，三分钟内切断主电源！”
赵亮爬出排水井时，脚刚落地，自动机枪就扫了过来。子弹打在井口混凝土上，碎屑飞溅。他扑向掩体，两名队员中弹倒地，一个捂着大腿，另一个肩膀血流不止。
“盾牌！”他喊。队友把防弹盾推过来，他单手接住，猛地推出去挡在前方。枪声停了一瞬，他趁机投出***。白雾迅速弥漫，枪口火光在雾中闪现两次。他趴在地上，耳朵贴地，听回声判断位置，抬枪还击，两发命中，对面机枪哑了。
“拖伤员后撤，我去前面。”他摘下夜视仪，换上热成像，顺着管道往里摸。前方有热源，两个，靠得很近。他贴墙前进，呼吸放轻，突然一个黑影从拐角冲出，他抬腿横扫，对方踉跄后退，他顺势压上，一肘击中对方咽喉，夺过枪支。
郑宇轩沿着B通道下行，应急灯忽明忽暗。他听见前方有脚步声，立刻贴墙。三名黑衣人持电击棒和***守在通道尽头，明显要活捉。他把钢笔夹在指间，轻轻弹了一下，笔帽反射出一点光。
其中一人抬头看向光点，郑宇轩瞬间冲出，撞翻第一个，夺下电击棒反手砸向第二个。对方举臂格挡，他顺势拧身，膝盖顶中对方腹部，再一记手刀劈在颈侧。第三人开枪，麻醉针擦过他肩头。他滚地侧扑，抓起掉落的枪，抬手就是一枪托砸中对方面门。
那人倒地，郑宇轩捡起***，继续往前。通道尽头是铁门，锁是电子的。他从战术腰带上取下信号***，接上锁芯，屏幕跳了几下，锁开了。
门后是螺旋楼梯，向下延伸。他一步跨两级，脚步声在空井里回荡。楼梯尽头有扇厚重的金属门，门缝透出蓝光。他贴在墙边，伸手摸门，温度偏低，说明里面恒温。
林悦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：“电源未断，神经剥离进度72%。实验体脑干活性持续下降，再拖三十秒，不可逆。”
郑宇轩深吸一口气，抬脚踹门。门没开，锁死。他退后两步，瞄准门锁位置连开三枪，金属变形，他再踹，门终于裂开一道缝。他伸手进去，摸到开关，用力一扳。
灯灭了。
但耳机里，林悦的声音更急：“信号没断！他们有备用电源，地下还有独立回路！主电源只是幌子！”
赵亮已经摸到冷却塔地基层，前方是间封闭操作室，门虚掩着。他蹲在门外，听见里面有人说话，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，听不清内容。他从腰间取下微型摄像头，贴着门缝伸进去。
屏幕上，两名技术人员正在操作台前忙碌，中央屏幕上显示着脑波图谱，波动剧烈。一台小型设备连接着导线，通向隔壁房间。他收回摄像头，掏出震爆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