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,玉针上仿佛带着温润的生机,刺入穴位后,周致远苍白的脸上竟肉眼可见地恢复了一丝血色,呼吸也变得更为平稳有力。
周夫人守在床边,紧握着儿子的手,眼中终于燃起了真实的希望。
施针完毕,秦昭又开了一副药方,嘱咐如何煎服。
做完这一切,他脸上也显露出些许疲惫。
“邪物已除,针药相辅,最晚明日清晨,周总应能转醒。”
秦昭语气肯定,
“之后只需好生调养,清除体内残余邪气,便可逐渐康复。”
周夫人千恩万谢,几乎要跪下,被秦昭连忙扶住。
“夫人不必如此,医者本分。”
秦昭温和道,随即话锋微转,
“只是,幕后之人未能揪出,恐留后患。那锦囊……”
周夫人脸色一沉,眼中闪过厉色:
“秦先生放心,我心里有数了。等致远醒来,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!”
她想到那个可能的对象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事情暂告一段落,秦昭提出告辞。
周夫人连忙让司机送他,并硬塞了一张数额惊人的支票。
秦昭推辞不过,只得收下,但神色依旧淡然。
乔小萱和兰月月也松了口气,准备离开。
走到医院门口,晚风微凉。
秦昭却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乔小萱……
更准确地说,是看向她背着的猫包。
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奇异,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。
“这位……姑娘。”
秦昭开口,声音比之前更加温和,
“今日之事,多谢了。”
乔小萱一愣:
“谢我?我……我没做什么啊?”
秦昭微微一笑,意有所指:
“那书房中的盐圈与金剪,虽看似简陋,却时机精准,恰到好处,暂阻了煞气蔓延,为在下后续处理争取了时间,省却不少麻烦。若非同道高人暗中出手,周总情况恐怕更为棘手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再次扫过猫包:
“只是不知,是姑娘师门长辈暗中相助,还是……另有机缘?”
乔小萱心里咯噔一下,暗道这人果然不简单,居然能察觉到阎小罗暗中做的手脚!
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,难道要说是我家猫干的?
猫包里,阎小罗似乎对这番“恭维”颇为受用,难得没有发出不屑的哼声,反而用尾巴尖轻轻扫了扫乔小萱的后背,示意她随便敷衍过去。
乔小萱干笑两声,硬着头皮道:
“啊哈哈……秦先生过奖了,就是……就是一点乡下土办法,瞎猫碰上死耗子,运气,纯属运气!”
秦昭闻言,眼中笑意更深,却也不点破,只是颔首道:
“姑娘过谦了。世间万物,各有缘法,是在下唐突了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素雅的名帖,递给乔小萱,
“今日与二位也算有缘。在下暂居城南‘回春堂’,若日后有何疑难,或许可相互印证切磋。”
这名帖比之前给周夫人的那张更加精致,带着淡淡的药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