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峥按捺住心中的激动，面上依旧镇定：“涟漪姐姐，关于咱们欢快阁，我一直有个想法，不知你是否愿听？”
涟漪深吸一口气，渐渐平复心绪：“仙师请讲。”
“我要让欢快阁脱胎换骨，不再是寻常秦楼，而是一座大型商业戏楼。”流峥目光坚定，“让楼中女子不再以接客为生，而是凭自身所长赚取月钱。到那时，涟漪姐姐赚到的，只会比现在更多。”
涟漪眉头一蹙，语气带着几分嘲讽：“仙师莫不是在说笑？秦楼女子的所长，无非是容貌与身段。离了这些，她们如何帮我赚钱？”
“既如此～”流峥站起身，故作惋惜，“那我也只能将这生财之道告知王老板了，日后姐姐可别后悔……小羽，让王老板进来。”
涟漪顿时慌了：“不，别……这……”
王松刚踏入房门，便故作欣喜道：“小姐当真要将那计划给我？太好了！有了它，不仅我的戏坊名声大噪，我还能将分号开到京都去！”
涟漪一拳捶在王松肩头，怒斥道：“你个混账！我的东西你也敢抢！”
王松轻轻推开她，故作认真道：“小姐说的这模式，整个庆安国都未曾有过。从长远来看，若能推行，别说赚钱，说不定我都能挤入商会之列！”
涟漪低头沉思。
王松虽行事混账，却颇有经商头脑，所做之事从未赔本。如今他都这般看重，这计划定然不凡，必须牢牢抓住！
“仙……小姐，我答应你！我给你八成，我只留两成！”
王松朝流峥递去一个“成了”的眼神，颔首作揖：“小姐，你说如何便如何，我全听你的。”
流峥轻笑：“王老板，我们先前约定的不变。五日后，会有人将改编后的戏文送到你手中。”
王松再次作揖：“小的告退。”
涟漪满脸茫然：“这……是什么意思？”
流峥拉着她坐下，柔声道：“涟漪姐姐，我只要三成股份，剩下的皆归你与楼中姑娘们。”
“小姐就这般自信？”涟漪问道。
流峥点头，胸有成竹：“自然。你只需按我说的做便是。”她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还有，近两年的分成无需给我。楼中若有不愿留下的姑娘，便将卖身契与一笔银钱给她们，放她们自由离去。”
涟漪抬头望向流峥，凝视半晌才问道：“小姐，为何觉得我会答应，觉得我能做到？”
流峥拍了拍她的肩头：“你的故事，我都知晓。我不信一个与她们吃过同样苦、即便姑娘们无法接客也愿养着她们、还会悄悄为逝去的姑娘立墓碑的人……会是只重名利的小人。”
涟漪苦笑：“小姐还是高看我了。我本就是个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。”
“那又有何不妥？”流峥低头看她，语气坦然，“你既未作奸犯科，爱钱而已，无伤大雅。”
涟漪缓缓起身，神色坚定：“便冲小姐这句话，不论成败，我都愿赌一把！”
流峥伸出手：“合作愉快，涟漪老板。”
涟漪握住她的手，眼中满是期许：“合作愉快。”
——
欢快阁门外，流峥将剧本递给涟漪：“涟漪姐姐，具体的经营计划，五日后我会让人送来。若遇变故，便传信到何方客栈。”
“是！小姐。”涟漪将剧本紧紧抱在怀中，此刻早已将流峥视作东家，言听计从。
檀祈抬眸看了一眼天色：“该启程回宗门了。”
流峥朝楼中姑娘们挥手道别：“我先走了，来日再见。”
“咻——”
几道灵光划破天际，几人的身影转瞬消失在云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