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护卫的剑，刚刚刺出，就被战马直接撞飞。
紧接着，三柄弯刀从不同的角度，同时划过他的身体。
血肉分离。
这不是战斗。
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。
黑甲骑兵们组成一个个小型的冲锋阵，默契地配合着，高效地收割着生命。
他们的刀法没有丝毫花哨，每一刀都是最简洁的劈砍，但每一刀，都精准地落在敌人最脆弱的脖颈与心脏。
惨叫声，哀嚎声，兵器碰撞声，响成一片。
张德海看着自己的族人、护卫，如同麦子一样被成片地割倒，他的双腿一软，瘫倒在地。
他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悔恨。
他惹了谁？
他惹了一个敢用圣旨擦刀的疯子！一个真正的魔王！
李干策马，缓缓走到他的面前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。
“下辈子，眼睛放亮点。”
刀光一闪。
一颗大好的头颅，滚落在地。
同样的一幕，在晋阳城的刘家、赵家，以及其他十几个家族的府邸中，同时上演。
整个晋阳的上层社会，在这一夜，被彻底颠覆。
血，染红了晋阳城的每一条街道。
无数在晋阳作威作福，鱼肉百姓的世家豪族，在一夜之间，化为历史的尘埃。
而始作俑者，萧羽，正带着另外五百骑，来到了晋阳城最大的钱庄——四海钱庄的门前。
这是李家的产业，也是他们敛财的核心。
“轰！”
没有丝毫废话，大门被直接撞开。
钱庄内的伙计和护卫们，看着涌入的黑甲骑兵，吓得魂飞魄散，纷纷跪地求饶。
萧羽翻身下马，径直走向钱庄的内库。
“叮！”
【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大规模杀戮，符合系统判定。】
【杀戮行为：清洗晋阳城附逆世家。】
【击杀后天一重武者，经验＋10】
【击杀后天三重武者，经验＋30】
……
【击杀后天九重武者，经验＋90】
【恭喜宿主，累计获得经验值：78500点。】
脑海中，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疯狂响起。
萧羽的脸上，却没有任何波动。
经验值，不过是力量的副产品。
他今夜所为，不为力量，只为一口气。
为婉儿，为他自己，也为这晋阳城中，无数被欺压的百姓。
他走到内库厚重的铁门前。
“殿下，此门需要钥匙和机关……”一名骑兵上前说道。
萧羽没有回答。
他只是抬起手，握拳。
体内的真元，开始缓缓运转。
《炼气化神功法》自行催动，一股远比之前雄浑的力量，汇聚于他的右拳之上。
他对着那扇厚达半尺的精铁大门，随意地，一拳轰出。
“咚——！”
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。
整个钱庄都为之震动。
那扇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铁门，以拳头为中心，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陷。
紧接着，无数道裂纹，如同蜘蛛网一般，向着四周蔓延。
“咔嚓……轰隆！”
整扇铁门，四分五裂，向内倒塌。
跟在身后的骑兵们，看到这一幕，全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他们知道殿下强，却没想到，强到了这种非人的地步！
这还是人吗？
这简直是人形的凶兽！
萧羽收回拳头，缓缓走进内库。
金银珠宝，堆积如山，在火把的照耀下，散发着令人目眩的光芒。
他看都未看。
他走到内库的最深处，那里，摆放着一个个上了锁的箱子。
他知道，这里面，才是李家真正的核心。
功法，武技，丹药，以及……他们与朝中权贵来往的信件。
萧羽打开了属性面板。
【宿主：萧羽】
【修为：后天一重境（0／500）】
【功法：炼气化神功法（未入门0／500）】
【武技：圆月刀法（未入门0／500）】
【体质：10】
【力量：10】
【速度：10】
【可用经验：78500】
“系统，将修为提升至后天九重境。”
【消耗4000点经验值，修为提升至后天九重境。】
轰！
一股庞大的能量，瞬间在他体内炸开，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，奇经八脉。
原本只是后天一重的修为，在海量经验值的灌注下，开始疯狂飙升。
后天二重！
后天三重！
……
后天八重！
后天九重！
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，他便跨越了整个后天境界，达到了后天大圆满的层次！
体内真元的雄浑程度，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！
但他没有停。
“系统，将《炼气化神功法》和《圆月刀法》提升至大圆满。”
【功法、武技分为：未入门、入门、小成、大成、圆满。】
【每提升一阶，消耗500点经验值。】
【消耗4000点经验值，功法、武技提升至圆满境界。】
又是两股信息洪流涌入脑海。
无数关于《炼气化神功法》的修炼感悟，关于《圆月刀法》的招式精髓，瞬间被他融会贯通。
仿佛他已经苦修了数十年。
做完这一切，他的可用经验还剩下70500点。
萧羽能感觉到，自己随时可以捅破那层窗户纸，迈入先天之境。
但他没有急。
他要的，是最完美的突破。
他将目光，投向了那些箱子。
他一拳一个，将箱子上的锁全部砸开。
大部分箱子里，都是一些普通的黄阶、玄阶功法武技，还有一些疗伤、增进修为的丹药。
这些东西，在普通武者眼中是至宝，但在萧羽眼里，与垃圾无异。
直到，他打开了最后一个，也是最不起眼的木箱。
箱子里，没有金银，没有功法。
只有一沓厚厚的信件。
萧羽拿起最上面的一封，缓缓打开。
信上的内容，触目惊心。
全是李家与朝中某些大员，勾结在一起，贩卖私盐、侵吞军饷、欺上瞒下的罪证。
其中，一个名字，反复出现。
吏部尚书，裴寂。
萧羽的眼中，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。
原来，根子在这里。
难怪父皇会下那道圣旨。
动的不是李家，而是动了朝堂的根基，动了某些人的蛋糕。
“呵呵……”
萧羽发出一声冷笑。
他将所有信件收好，转身走出了内库。
此时，晋阳城内的喊杀声，已经渐渐平息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空气中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。
李干浑身浴血地走来，单膝跪地。
“殿下，十七家，已全部肃清，无一活口。”
“很好。”
萧羽点了点头。
“传令下去，开仓放粮，安抚城中百姓。”
“所有查抄的财物，一半充作军饷，一半分发给城中受过这些家族欺压的贫苦人家。”
“遵命！”
做完这一切，萧—羽抬头，望向了王府的方向。
那座绣楼，在火光与血色的映衬下，显得格外孤寂。
他该去接他的姑娘了。
他迈开脚步，一步一步，走过尸山血海，走过长街。
所过之处，所有骑兵，所有百姓，无不低头，眼神中充满了敬畏。
今夜之后，晋阳城，只有一个声音。
那就是太子，萧羽的声音。
他终于，走到了王府门前，走到了那座绣楼之下。
他抬起头。
窗口，那道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，正梨花带雨地看着他。
四目相对。
千言万语，都化作了此刻的无声。
萧羽对着她，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。
他纵身一跃，身形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，悄无声息地，落在了绣楼的窗台之上。
他推开窗，走了进去。
“婉儿，我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