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没有棱角了,只是学会了把棱角藏起来。
傅砚辞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,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。
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终只是沉默地看着她。
詹星渔说完,似乎耗尽了心力,疲惫感袭来。
她没再看他,侧身躺下,拉高被子盖住自己。
没过多久,她均匀的呼吸声响起,竟是真的睡着了。
傅砚辞坐在折叠床上,凝视着她的睡颜。
许久,他起身,走到床边,轻轻帮她掖了掖被角。
昏暗中,他眼眸里蕴着无尽的悔意和心疼。
倘若知道她后面会经历这些,当初他定不会放开她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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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孙玉秀敲门想问他们早上想吃什么。
詹星渔还在洗漱,她便自己推门进来了。
门一推开,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张还没收起的折叠床。
老人家脚步一顿,疑惑的目光在两张床之间扫视,最终落到了刚从浴室出来的詹星渔脸上。
“星渔啊,”奶奶担忧地问:“你跟津川闹矛盾了吗?怎么还分床睡啊?”
詹星渔的脸“腾”一下红了,尴尬地不知如何解释。
正好这时傅砚辞也走了进来,神色自若地开口:“奶奶,您误会了。”
“星渔她生理期,身体不太舒服。”
“我怕自己睡相不好,或者...克制不住,打扰她休息。”
孙玉秀愣了一下,随即恍然大悟,脸上露出理解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:“哦哦,原来是这样!是我老婆子瞎操心了!”
“星渔啊,那你多喝点热水,好好休息。”
误会解除,她放下心来,乐呵呵地去厨房准备早饭了。
詹星渔松了一口气,悄悄瞪了傅砚辞一眼。
傅砚辞则回了一个坦然的、带着点促狭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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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桌上,热气腾腾地粥刚盛好,傅砚辞的手机就急促地响起来。
屏幕上跳动着“顾淑兰”三个字。
他微微蹙眉,接通电话。
“喂?”
“你和晴晴,在哪呢?”顾淑兰开口,声音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