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尝尝,”他把碗递到她面前,唇角弧度渐深,眼神里带着期待,“手艺这么多年,有没有生疏?”
看见他笑着的模样,詹星渔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傅砚辞。
也是这样,在她每次痛得脸色发白时,笑着将保温桶塞进她怀里。
詹星渔有严重的原发性痛经,从少女时期就是如此,每次都会痛得死去活来,直到疼晕过去才能稍微缓解。
看了很多医生,都说是查不出器质性病变,只能每个月靠吃止痛药硬扛。
后来和傅砚辞在一起后,每次她生理期快到时,他都会提前在家给她煮好浓浓的红糖姜茶,装在保温桶里带到教室。
那时候,池言澈总会在一旁大叫:“傅砚辞!你也太偏心了吧!我也要喝!凭什么只给詹星渔不给我!”
傅砚辞会拿起书,不轻不重地敲一下池言澈的脑袋,笑骂道:“等你什么时候也来大姨妈了,什么时候给你煮。”
想起那些遥远的青春时光,詹星渔忍不住笑了笑。
她接过碗,小心地吹了吹,喝了一小口。
滚烫的、带着辛辣姜味和浓郁甜味的液体滑过喉咙,一路暖到胃里。
“挺好的,”她轻声说,眼眶被热气熏得有些发热,“没生疏。”
味道几乎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
她没想到,时隔这么多年,竟然还能喝到这样一碗他亲手煮的红糖姜茶。
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,鼻子一酸,眼泪差点又掉下来。
傅砚辞又拎出来一个崭新的保温桶:“快喝吧,碗里的喝完,把这个带回去,明天早上热了再喝一点。”
詹星渔点点头:“好。”
她捧着碗,小口小口地喝着,忽然轻声说:“傅砚辞,你知不知道,你做的红糖姜茶有一个很独特的地方。”
傅砚辞愣了一下:“啊?”
“你总是习惯性地放很多很多的姜,”詹星渔抬起头看他,眼里带着一点泪光,却笑着,“辣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,每次喝都像受刑一样。”
傅砚辞闻言,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后脑勺,“抱歉,我没注意。那我下次做的时候,少放点姜。”
詹星渔点点头,又转念开口,“不用了,就这样吧。”
“多喝点姜,身上挺暖和的。”
喝完姜茶,傅砚辞送詹星渔回家。
车子开到海棠别院门口,詹星渔说:“你停这就行了,我自己走进去吧,没几步路。”
傅砚辞却没听,直接打方向盘,将车开到了她家单元楼下停稳。
詹星渔解开安全带,无奈地看着他:“难不成,傅总还想送我上去?”
傅砚辞挑眉,答得理所当然:“不行吗?”
说完,他自己先下了车,绕过来,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,拉着她往楼道里走。
夜深人静,楼道里的声控灯大概是坏了,并没有亮。
两人踩着老旧的楼梯,步子放得很轻。
黑暗中,只有彼此交握的双手,带着有几分湿意的温暖。
傅砚辞走在她前面半步,小心地牵着她走。
快到家门口时,他停下脚步,转过身,轻声道:“我就送到这,先走了。”
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,詹星渔看着他熟悉的眼神,心里暖暖的,又酸酸的。
今晚的他,让她想起来年少时的傅砚辞。
那个,她爱着的少年。
“今天,谢谢你。”她轻声说。
然后鼓起勇气,踮起脚尖,飞快地在他侧脸上印下了一个带着甜味的吻。
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傅砚辞浑身一僵。
下一秒,他猛地伸手,将她拉进怀里,一个转身,将她轻轻抵在墙壁上。
他低头,精准地捕获了她的唇,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欲望,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惜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