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冰冷的金属长椅上等待时,她的心底有些烦躁。
一种隐隐的不安笼罩着她。
上一次,她和裴津川约好来领离婚证,结果被他临时放鸽子,害她白等一场。
这一次,他不会又爽约吧?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像藤蔓一样疯长。
她越想越焦虑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
如果裴津川今天敢不来,她绝对直接杀到裴家去,就是拖,也要把他拖过来!
正当她心神不宁时,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正是“裴津川”。
詹星渔的心猛地一沉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她深吸一口气,接起电话。
果然,电话那头传来裴津川急切的声音:“星渔,对不起。”
“我,我今天可能来不了了。”
詹星渔的火气“噌”地就上来了,正准备开口骂人。
裴津川紧跟着快速说道:“爷爷、爷爷今早突然晕倒了!现在人在医院抢救,情况很危急。”
“我实在赶不过去了,真的抱歉,星渔,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出这样的事情……”
听到是裴爷爷突发重病,詹星渔已经到了嘴边的斥责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裴爷爷的身体一向很不错,怎么会突然在这种时候晕倒?
她压下心头的烦躁和失望,问他:“爷爷在哪家医院?情况怎么样?我过去看看他。”
裴爷爷虽然在某些事上偏向裴家,但对她和棠棠,总体还算不错。
去看看他,也是应该的。
裴津川飞快地报了医院的地址,他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情,快速挂断了电话。
詹星渔站起身,扔掉了取好的号码,走出民政局大厅。
阳光有些刺眼,她却觉得浑身发冷。
她感到深深的无力。
命运好像总是在捉弄她。
每次和裴津川谈好要领离婚证,总会因为各种突发状况而搁浅。
也许她和裴津川之间,真的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,连老天爷都想把他们绑在一起,继续互相折磨。
她深吸一口气,走向停车场。
傅砚辞一直等在车里,没料想,她来的这么快。
看到她走过来,他观察着她的表情。
没有预想中的如释重负,反而眉宇间更添了几分无赖。
詹星渔拉开车门坐进副驾,系安全带的手都有些无力。
她低声说:“没领成。裴津川他又没来。”
傅砚辞眉头微蹙,等着她的下文。
詹星渔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带着些许颤音:“裴爷爷今早进医院了,现在还在抢救。傅砚辞,可不可以,送我去医院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