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疑自己的容貌是否配得上他,怀疑自己的学业不够出色,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与他比肩。
可能是昨晚詹念儿的话让她有些触动,让她想起了从前的自己。
其实,她也曾容貌焦虑过。
毕竟,那些喜欢傅砚辞的女生,很多都很漂亮。
虽然傅砚辞告诉过她,她是他见过,最好看的人。
但詹星渔心底,有时候,还是不由自主地,和他身边出现的人作比较。
她总是拼命地想和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。
无论一起买什么东西,哪怕是一杯奶茶,她都会很主动地坚持转给他一半的钱。
无论傅砚辞说了她多少遍“不用算这么清”,她都固执己见。
傅砚辞送她贵重的礼物,她如果没有足够的钱回赠同等价值的礼物,就会偷偷地去打工攒钱,就为了能送他一件像样的回礼。
傅砚辞曾经很无奈地问过她:“詹星渔,你这样活着,事事都要算清楚,不肯占我一点便宜,到底累不累?”
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?她说:“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。可能就是潜意识的,不想欠你的,不想让你觉得,我是因为你的钱或者其他什么才和你在一起。”
詹星渔想,她可能这辈子注定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。
和傅砚辞这样过于优秀的人在一起,会让她总是处于仰望的状态,从而产生强烈的不配得感。
即使两人真的在一起,她这样战战兢兢、如履薄冰地过一辈子,恐怕也很难获得真正的幸福。
现在她想通了。
不如就把这两年,当作是弥补青春遗憾的一场梦来过。
等协议时间一到,她就潇洒离开。
那样,她既不用终日焦虑发愁,也可以暂时放下包袱,舒舒坦坦地、好好和他相处一段时光。
正想着,傅砚辞的车已经稳稳停在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。
傅砚辞熄了火,侧过头看她,见她还在出神,便开口问道,“还不下车?是想让我陪你一起进去吗?”
詹星渔回过神,反应过来。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今天,麻烦你了。”
上了楼,找到裴津川给她留的地址。
詹星渔看见,裴津川瘫坐在手术室外,一脸茫然无措。
见她来,他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。
詹星渔刚想挣脱,裴津川的眼泪就大滴大滴的往下落。
“星渔,怎么办?”
“医生说,爷爷抢救回来的概率,很微茫。”
“就算抢救回来,也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。”
詹星渔一窒,脸上的表情变了。
“怎么回事?爷爷的身体一直不都是挺好的吗?”
记忆里,裴爷爷的身体一直很硬朗。
裴爷爷每年过生日祝寿,她都会祝他身体健康,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
她还记得裴爷爷拍拍她肩膀,对她说,“爷爷一定爱惜自己的身体。”
“身体好,以后护着星渔时间也长些。”
裴家妖魔鬼怪众多,是裴爷爷一直护着她,偏袒她。
可是,现在她要离婚了。
裴爷爷,也护不了她了。
裴津川哭着说,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“今早爷爷来医院见了沈晚怡一面,结果回家,刚踏进家门,就晕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