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她不会像詹国梁一样,当黑心肝的白眼狼,做对不起奶奶的事情。
祖屋是爷爷一砖一瓦建成的,她绝不会让房子落到他们手里!
门外那令人窒息的嘈杂声彻底远去,詹星渔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。
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挪到沙发边,将自己深深陷进柔软的靠垫里。
今天发生了太多事,信息量巨大到让她的大脑几乎停摆。
最让她感到不真实的,是今天下午,她和裴津川去了民政局,签署了离婚协议。
没有争吵,没有纠缠,只有一种近似麻木的平静。
三十天的冷静期后,那段捆绑了她多年的婚姻,就将彻底画上句号。
然而,这份即将到来的自由,并未带来预期的轻松,反而让她陷入更深的迷茫。
她和傅砚辞之间的那笔糊涂账,会将她拖入另一个深渊。
正思绪纷乱间,一阵敲门声响起。
詹星渔愣了一下,这个时间点,会是谁?
她起身走到门边,透过猫眼向外看去,只见莫羡云笑嘻嘻地站在门口,手里还高高提着两个印着“醉望楼”logo的精美食盒。
她打开门,莫羡云立刻挤了进来,献宝似的将食盒放在茶几上:“星渔!快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?保证你喜欢!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迫不及待地打开盒盖,“噔噔噔噔!你最爱的避风塘炒蟹,还有顶级生腌虾姑!”
食盒打开的瞬间,浓郁的海鲜腥气伴随着调料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詹星渔几乎是立刻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。
她脸色骤变,捂住嘴,一句话也来不及说,转身就冲进了卫生间,对着马桶干呕起来。
“星渔!你怎么了?没事吧?”莫羡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,赶紧放下盒子,紧跟着冲进卫生间。
詹星渔吐得眼泪都出来了,胃里空空如也,只有酸水不断上涌。
她缓了好一会儿,才虚弱地按下冲水键,就着莫羡云递过来的温水漱了漱口,然后被她搀扶着,脚步虚浮地回到客厅沙发坐下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吃坏东西了?还是肠胃炎?”莫羡云关切道。
詹星渔靠在沙发上,脸色苍白。
她闭着眼缓了缓神,才轻声开口,“羡云...我可能,是怀孕了。”
“什么?!”莫羡云惊得差点跳起来,“怀、怀孕了?裴津川的?”她下意识地问。
詹星渔缓缓摇了摇头,唇边泛起一丝苦涩:“不是他。……是傅砚辞的。”
这个消息比上一个更让莫羡云震惊。
她张了张嘴,半天没发出声音。
上次小聚,她是看出詹星渔和傅砚辞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,不再像最初那样剑拔弩张,但也绝没想到,两人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,并且还弄出了人命!
“我的天呐!”莫羡云目瞪口呆。
她想到什么,小心翼翼地问,“那傅砚辞他知道吗?他怎么说?”
詹星渔再次摇头,眼神空洞:“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怀了。只是我的猜测。”
“因为这次的反应,和当初怀棠棠的时候太像了,闻不得一点腥味,一闻就想吐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声音更低了,“而且,羡云,我可能,不会要这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