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海天竟真舍得拿星核换宙光砂?”执事捧着玉册的手抖了抖,冰晶算珠在琉璃盘上撞出清脆声响,“云沧海刚接任殿主就做这般赔本买卖,莫不是被天墟阁那帮老狐狸诓了?”
寒珏尚未答话,旁侧核查货品的赤袍长老已嗤笑出声:“三颗星核换三百斛砂,这价码够买下半条坠星涧——”
他屈指弹了弹玉匣中流转幽蓝的宙光砂,“此物不过是炼制冰魄剑傀的辅料,北海天怕是把家底都押在张远身上了。”
宙光砂在玄冥圣山确实不算至宝,三殿主手中就有一条不小的矿脉。
这么多年来,寒珏手中出产的宙光砂,都是交易给了东海天。
至于价格,只能说一般。
这也是这次北海天愿意交易星核,寒珏感到不可思议的原因。
“他来了。”
“北海天的车驾?”一位白须长老抬头,目中透出疑惑,“不对……”
九根蚀刻霜寰帝兽纹的青铜车辕碾过天穹,冰晶帘幕在星轨下炸裂成湛蓝星屑。
寒铭副殿主躬身掀起珠帘的刹那,整座交易大殿前的冰阶寸寸冻结。
车架之前,所有人都愣住。
执掌货册的赤袍长老指尖一颤,冰玉算盘“咔”地迸裂三枚万年玄冰珠,“寒铭大人竟亲自驭车......”
三殿主寒珏手中茶盏凝满冰渣,看着寒铭副殿主亲自执缰的六兽车驾碾过三千丈霜纹结界,瞳孔剧烈收缩。
“寒螭剑印为缰绳......”蓝袍长老手中验砂玉杵“咔”地断裂,冰屑簌簌坠落,“副殿主竟给人当车夫?”
车帘卷起的刹那,十万条霜寰锁链突然蜷缩成团。
张远踏着坍缩的星砂落地,右肩冰凤虚影掠过穹顶时,三尊正在查验货品的青铜傀儡轰然跪地——
它们脊柱处奴役道纹竟在凤鸣中逆向流转!
“北海天张远,前来交易。“
平淡嗓音荡开时,七十二根镇狱青铜柱表面帝兽浮雕突然闭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