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……”
有人轻轻摇头，看着那些浮沉的战舰残躯，面色复杂的低低叹息。
谁知道下一次这海水上浮沉的，会不会就是他们自己的残躯？
张远踏着尚未散尽的弑序星砂走向祖地深处，涅槃火池边缘蜷缩着一具半晶化的九首凰躯。
那是坐镇禁地的初代祖灵“凰湮”。
祂左侧三根脖颈已被青铜菌丝覆没，胸腔内跳动的不是心脏，而是一株缠绕着大道符文的靛紫色小树。
“因果瘟树……”
凰湮最中央的凤首吐出带着金属摩擦声的嘶吼，尾翎突然炸开七重火环。
张远抬头，看到焰光映照出禁地核心处，那株贯穿天地的诡谲巨树。
其枝干竟是亿万条逆向生长的青铜血管，每根末梢都穿刺着琥珀状的祖灵茧房！
四具流淌金焰的凰族祖灵，被钉在树干最顶端，他们的尾翎灰烬正沿着血管沟壑注入树干。
每当一缕涅槃火种被吞噬，瘟树表皮便浮现出《牧狩圣典》新篆刻的篇章。
虬结的根系，则在地脉深处不断蔓延，生长出更多青铜锁链。
抽取整个九首凰族的血脉之力，化为锁禁西海生灵之力的大道锁链。
如此手段，简直是将九首凰族立于西海生灵的对立面。
九首凰族不灭，西海生灵将会越来越多的被奴役。
九首凰族若是灭了，西海再无原初禁区，那西海生灵同样被奴役。
“圣殿将战败者的因果炼成了种子。”
凰湮被菌丝侵蚀的右爪突然插入自己胸腔，剜出那株疯狂脉动的小树，“瘟树根须，已穿透四代祖灵的时序锚点——”
树苗断裂的根茎间赫然漂浮着四位祖灵的命魂碎片，每片神魂都缠绕着齿轮状的青铜咒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