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战龙会?”
王老三听到这个名字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和周围的几个将领对视一眼,突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!战龙会?还真是好大的口气!”
王老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“在咱们雷字营面前,也敢自称龙?他们知道龙是什么样吗?咱们将军,才是真正的龙!”
“就是!”
李四也跟着嘲讽道。
“凶悍?再凶悍能有多凶悍?难道比北境的蛮族还凶悍?凌云域的近卫军,那些所谓的精锐,在咱们面前,不也都是一触即溃。”
赵五见状,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。
“可能……可能是我听到的传言夸大了。毕竟,这凌云域被大山围着,里面的势力再厉害,能厉害到哪儿去?井底之蛙罢了。”
雷猛靠在龙椅上,听着手下们的议论,脸上也露出了轻蔑的笑容。
他征战半生,从北境的冰原打到南方的沼泽,什么样的敌人没见过?
那些所谓的“凶悍”,在他看来,不过是没见过真正血战的外行人的自我吹嘘。
“一个被圈在山坳坳里的势力,也敢叫战龙会?”
雷猛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。
“他们连真正的战场都没见过,一群土鸡瓦狗,也配谈战字?至于龙……这世上,只有能踩着尸山血海登顶的,才配称龙!”
他伸出沾满油污的手指,在地图上“天狼国”的位置重重一点。
“就他们了!”
雷猛的语气斩钉截铁。
“传我将令,全军休整一日,明日拔营,西进黑石山脉!我倒要看看,这个所谓的战龙会,究竟是条真龙,还是一条被我一脚踩死的蚯蚓!”
“将军英明!”
“踏平战龙会!”
“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悍势力!”
殿内再次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叫嚣声。
在他们眼中,那个从未谋面的战龙会,已经不是下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敌人,而是一块已经到嘴边,只等去享用的肥肉。
他们沉浸在征服云梦泽的巨大成功中,自信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。
他们完全无法想象,在这片看似贫瘠的凌云域内,会隐藏着足以让他们全军覆没的恐怖力量。
……
凌云宫。
此刻却比人间最森严的牢笼还要压抑。
往日里白玉生辉的宫殿,如今却弥漫着一股沉闷而诡异的气息。
宫女太监们个个垂首敛目,脚步轻得像猫,连呼吸都小心翼翼。
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,惊扰了那位如今真正主宰着一切的男人。
正殿之内,风霸正斜倚在用暖玉雕琢而成的宝座上。
这原本是凌云域女帝的御座,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。
而现在,他只是随意地将一条腿搭在扶手上,姿态慵懒而霸道,仿佛他生来就该坐在这里。
他的目光落在殿下。
曾经威仪万千、令整个凌云域俯首称臣的女帝,此刻正身着一件素白色的长裙,跪伏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。
她那头曾如银河般璀璨的长发,被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地挽起,几缕发丝垂落在她苍白的脸颊旁。
她的背脊挺得笔直,似乎在用这最后的方式,维持着内心深处残存的骄傲。
但她的眼神,却早已没了往日的光彩。
那双曾看尽风云、锐利如剑的凤眸,如今像一潭死水,空洞而顺从。
风霸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玉佩,那是女帝贴身佩戴的龙纹玉佩,代表着她的血脉与身份。
他用粗糙的指腹摩着玉佩上温润的龙鳞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。
“过来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