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卿刚刚说的是赏画?朕没有听错吧......”
“陛下,您没有听错。”魏徵面露坦然。
李承乾若有所思,古怪地看了一眼魏徵,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道:“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,真是怪事......”
“陛下,现在天已黑,没有太阳。”魏徵平静地接话道。
李承乾嘴角抽抽,“朕倒是很好奇是何画,竟让魏卿能够一改往常作风?”
魏徵徐徐展开的是一幅《春耕图》,田间农夫夫妇并肩劳作,炊烟袅袅处有孩童嬉戏。
李承乾看了这幅画半天,魏徵也举了半天,目露期待。
见此,李承乾故作沉思,而额头上早已爬上几缕黑线。
这幅画,也就普通的画。
认真说来的话,也就平平无奇。
但看这魏徵的模样,分明是要听自己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这画不会是魏徵亲手画的吧?
想到这里,李承乾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然后,他再次看向这幅画,目光一亮,开口道:“这画不错,画出了太平景象。还有,夫妇相携,稚子绕膝,看上去,倒是人间乐事......”
魏徵眼睛抽搐,他听出来了李承乾话语中的几分敷衍之意,摇了摇头,面露无奈,才开口道:“然也。陛下请看这画中茅舍......”
话音落。
李承乾再次看向画中茅舍,暗想:莫非这茅舍画得很好?可是,朕的眼睛告诉朕,它就是普通的茅舍,画,也很普通......
没有听到李承乾口中的答案,魏徵心中叹了口气,只得继续说道:“陛下,这农户大字不识,尚且知道成家立业,所谓家齐而后国治,陛下才学满腹,这成家......”
艹!
他没想到从魏徵口中听到是这样的话。
催婚都催到他头上来了!
这种催婚的方式,还他妈挺别致啊,真用心良苦!
李承乾默然以对。
然而,魏徵怎么能放过眼下这个好机会。
他继续说道:“陛下,宗庙社稷之重,非一人可承。”
“魏卿,朕才十三岁!朕记得大唐男年十五,女年十三,朕还没有到年龄,此事不急。”李承乾摆摆手道。
“陛下非寻常男子可比,且陛下如今看上去,绝非十三岁,倒像是十六岁......各方面都已经......具备条件。”魏徵斟酌着字句说。
李承乾心中无语。
但他目露坚定,直接开口道:“大唐多事之秋,朕觉得自己需要固本培元,且年龄尚小,魏卿不必再劝。”
魏徵听到李承乾话语中的不容置疑,犹豫片刻,才道:“那......再过两年,陛下宜当纳妃。”
李承乾猛地望着魏徵,目光平静:“这件事是内阁那边让你来劝说朕的?”
魏徵苦笑道:“陛下圣明!”
“哼,尔等当将心思多放在政事上,至于朕的私事,你们少操心。”李承乾面露不悦。
魏徵听出来少年帝王话中的不满,但还是开口道:“陛下之事,无论大小,皆是国事。”
“好,好,好你个魏徵!”李承乾眼角突突,瞥了一眼魏徵,平复心绪,“魏卿且下去,此事,暂时休提,若再提,朕......你自己思量去这后果。”
魏徵心中苦笑,再次恭敬行礼:“臣告退。”
看着魏徵离开,李承乾无言以对。
只有两年了嘛?
也不知两年后,大唐是不是可以对外作战了?
最近几日,令他颇为欣慰的是,土豆、玉米、红薯虽说在关中推行不太顺利,但却在关中之外倒是异常的顺利。
也许,再过几年,天下就可以无饥。
大唐,将迎来盛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