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理混乱局面(第1/2页)
新年已至,如今已是阳历466年。自回到帝都的这几个月来,帝国的政局始终动荡不安。
首先,说说我自己——也就是皇帝的处境。
虽说这次遇袭是场意外,最终却以首战胜利收尾,皇城民众对我的态度,也变得积极起来。之前“前太子之子战死沙场”的传闻给我带来的负面形象,总算一扫而空。
但贵族们对这场胜利,非但没有丝毫忌惮,反而满是轻视。贵族圈子里流传着这样的谣言:“皇帝什么都没做,全把指挥权交给了异族人,自己躲在战场后方吓得发抖。”其实,这谣言是我特意让萨洛蒙散布出去的——消息源头正是他。
眼下,我既没被贵族们怀疑,又得到了帝都民众的认可,这样的处境,或许算是最理想的状态了。
接下来聊聊宰相派和摄政派。
直到我回到帝都,这两派还在互相指责、推卸责任。
宰相因麾下佣兵叛逃,且让皇帝在自己的领地内遇袭,遭到了各方批评;礼部尚书则因为派系里那位自称“皇帝贴身侍卫”的贵族(瓦德波伯爵)临阵逃走,再加上皇帝“失联”的那几天,他在帝都的举动颇为可疑,同样被推上了风口浪尖。
我回到京城后,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执又持续了许久,导致宰相和礼部尚书的政治地位都岌岌可危。
说实话,这种局面对我来说,也绝非好事。即便这两人真的失势,也不代表他们麾下的贵族会转而听从我的命令;更麻烦的是,走投无路之下,他们很可能会动用武力,甚至策划暗杀或叛乱来自保。
所以,我采取了一个折中办法——“拒绝会见任何贵族”。
对外的官方说法是:“年轻的皇帝遭遇袭击后,心生恐惧且变得多疑,不再信任包括宰相、礼部尚书在内的任何贵族。”
乍一看,这似乎是对宰相和礼部尚书不利的举措,实则是给了他们双方喘息、争取时间的机会。
说白了,就是在暗示他们:“别再互相拆台了,赶紧把各自的把柄和证据销毁,免得被对方抓住。”
毕竟,一旦其中任何一方被坐实罪名,我作为皇帝,就不得不下令审判他们。可我(目前)手里没有兵权,根本无法真正对他们施以惩戒。所以,对我而言,最好的结果,就是让“皇帝遇袭”这件事,就这么不了了之,仿佛从未发生过。
如今,宰相和礼部尚书的威望与名声都已受损,这就够了。俗话说,狗急了还会跳墙,把人逼到绝境,反而会惹来更大的麻烦。
但就这么让局势平稳恢复,又觉得有些无趣,于是我决定小小地“骚扰”他们一下。
在我断绝与所有贵族往来的这段时间里,破例见了两个人。一个是权力被削弱到极致的礼部尚书的亲生父亲——摄政派的老妇人(摄政王);另一个则是首相的弟弟,西方教会的领袖,真圣大领袖格奥尔格五世。
最终,宰相通过真圣大领袖的牵线,得以重新接触核心权力;礼部尚书则借助摄政王的关系,勉强获得了会见我的资格。这么一来,摄政派形成了摄政王与礼部尚书共治的双头格局,势力大涨,连宰相派也不得不正视他们;而西方教会则凭借宗教力量,成了双方都要拉拢的对象。
礼部尚书肯定气得不行——他费尽心思想要重整旗鼓,成为摄政派的核心领袖,结果刚有起色,就又要与摄政王分权,之前的努力几乎白费。真是自作自受。
但从整个帝国的派系格局来看,原本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宰相派,如今与摄政派势均力敌,成了平分秋色的局面。
之所以会这样,是因为原本有望取代宰相、成为宰相派新核心的真圣大领袖,突然失去了往日的影响力。
我不知道教会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肯定是有变故。不用想也知道,多半是那位“神父”(德弗洛特的主人)在背后推动。既然他已经做好了安排,那这件事就交给她处理,我不用多管。
就这样,帝国的政治格局,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四股势力对峙状态:实力最强的是“宰相派势力”,其次是实力相当的“礼部派势力”与“摄政派势力”,最后是手握宗教权力的“西方教会势力”。
眼下的局势,就像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火药桶,但比起之前两派不死不休的内斗,已经平和了不少——至少不会再继续“燃烧”下去,引发更大的混乱。
最终得以会见我的宰相和礼部尚书,似乎达成了默契,对外统一口径,称“皇帝遇袭事件,似乎是提亚纳贝联盟与加弗尔共和国联手策划的阴谋,目的是制造帝国混乱”。这里的关键词是“似乎是”——他们没有直接断言,只是含糊其辞,说白了就是“我们认为是这样”,算不上说谎。
这种把猜测或诬告包装成“事实”的手段,在现代地球早已屡见不鲜。既然它能蒙骗十几亿人,要让它成为一个人口约三千万的帝国的“共识”,更是轻而易举。
嗯,说起来,他们把这两个国家的名字摆出来,也算是“合理”。
毕竟这两个国家目前都与帝国处于交战状态,要说他们在这件事里“完全没动手脚”,也没人会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