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花溪喊出口,眼泪跟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拦都拦不住了。
她坐在床边把花溪搂过来抱在怀里泣不成声:“真是造孽。高明川那会儿还在,被判了之后我就一直担心这个事情,谁能想到到底还是发生了。”
她也是从一个人过来的,一个人日子有多难过她再清楚不过了。
花溪从出事的那天晚上就有一种想靠在谁身上放声大哭一次的想法,但是没有谁可以。
后来在医院里,被许桂芳抱着哭了一场之后,这种想法就没了。
这会儿听着自己母亲的哭声,她也能感觉到心里难受,但是眼睛里涩涩的,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了。
就连脸上,也看不出来有难过的样子。
她反而伸手去拍黄绣云的背,跟哄小孩一样:“别难过了。”难过起什么作用呢?
一切改变不了的事情,难过都是多余的。
“人家不是说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这个坎过去了,说不定以后就能一直顺顺当当的了。”
这话听起来没错。
但是从花溪嘴里说出来就觉得诡异的很。
黄绣云脸上还挂着眼泪,人已经愣住了。
花溪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,在她怀里贪恋的蹭了蹭:“家里来了多少人啊?”
“连我算上二十个人。”
本家近房都来了。
这大忙的天,能来这么些人相当了不起了。
“哦,这么远,这么热的天,难得来一趟。我这个样子今天是不好下地了,灶房房梁上挂的有腊肉,娘你去帮我挑几块,挑个三四块烧了煮了招待一下,叫英英她婆帮你烧火。
都这个时候了,估计早都饿了。”
来这么一趟,不管结果咋样,她都做不出来叫人空着肚子走的事情。
“橱柜里有前些天我买的粉条和腐竹,也泡一些,你看着弄,炒也行,拌也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