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结婚的时候高家给准备的,娘家陪嫁的,好几床。
这个天气,晚上睡觉有个什么搭一下就行了,棉花被子派不上用场。
更何况店里面连个床都没有,她回不去也只能把板凳拼一下暂时凑合。
要不是身上衣裳湿了怕晚上冷,她可能连床单都舍不得买。
隔着一条大河就是这点不方便,一到汛期的时候说过不去就过不去了。
这雨三天两头的下,这一次不知道又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。
她没回去,虽然高翠萍在家,老太太带孩子也不是那么不靠谱,但心里依旧焦灼的很。
舍不得多花一毛钱的人这会儿已经在想着在镇上租房子这个事儿了。
那条河里的水一旦涨起来至少得个把星期才能消下去,回去就过不来,后来就回不去。
生意肯定是不能停的,上一回停了半个月好多的顾客过了好久才又慢慢回来的。
租房子,还是得租个房子,得跟人打听一下,看看附近哪里有合适的。
还得打听一下房价大概多少钱。
住房肯定比门面便宜,但是她心里一点数都没有。
一个人在店里面想这想那的,最后到底架不住,早上起的太早,裹着毯子在板凳拼成的简易床上睡了过去。
外面的雨一直没停,房檐水滴滴答答的淌。
外面的敲门声把花溪从睡梦中吓醒。
一下子坐起来之后,脑子里哄哄的,心跳声也是砰砰的,半天才缓过来,清楚自己没有在家里而是在店里。
“谁?”
敲门声还在继续,不是别人家,就是她的店门。
她打开手电看了一下墙上的钟,还不到凌晨一点。
她住在这里只是个意外,谁会在这种半夜三更的时候敲门。
哪怕屋里放着刀,她都不敢爬起来拿在手里去开门。
她自己有多少点本事自己还是很清楚的。
高明海打着手电翻了两座山绕路从镇上大桥那头过来的。
花溪河突然涨水,人没回去,家里老少没有一个放心的。
他披着蓑衣戴着斗笠,身上还好,裤腿和鞋子湿的透透的。
一路上心里都不安稳,走了几个小时到了镇上,直奔菜市场。
他从门缝里看见屋里有亮光闪过来着。
“花溪!在不在!”
花溪愣了一下,甚至还掐了自己一把。
这又不是他们队上,高明海怎么会来的。
她一下子坐起来,开了屋里的灯。
随后才去开门。
“大哥?你怎么来的?”花溪河那么大的水。
高明海深呼吸一口长气,悬了一路的心在看见她之后彻底的落回了原位:“从我们那边翻山绕路过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