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就被王翠英给看见了:“太阳已经落山了,天都快黑了,起风了,你别把她抱到外面来整感冒了。”
“咋可能嘛?”都是这么长大的,山里的孩子哪个不吹风?皮实的很。
外面的声音隐隐绰绰的传进了屋里。
花溪从水壶里倒了点水出来,把毛巾弄热了拧干交给高翠萍:“赶紧擦擦,别哭了,脸要皴了。你婆那是喝多了,说醉话呢,也值当你气成这样。”
高翠萍没有来得及出声,高成亮开了口:“酒后吐真言,喝多了才会说真话,她就是想让我爸给我们找个后妈。”
对于高成亮来说,先不说他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本身有多深厚的感情。
许桂芳死了没多久,这份感情因为人不在了所以越发的浓烈。
因此加剧了对后妈这两个字的恐惧和抵触。
让他不高兴甚至对老太太产生出来的怨气。
“她想不想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爸想不想。”
“那我爸要是想呢?”
“那就没办法了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,谁都没有资格去干预对方决定对方要过什么样的日子。
你只要记得,你爸对你们一直都很好,他不会做对你们不好的事,这就够了。
任何事情不要过早的下结论,他是你们的亲爸,你们血脉相连,不管怎么样要相信他。”
花溪看着高成亮:“你姐给你买的新棉袄你怎么不穿啊?”挣了一年的钱,高翠萍给自己买了个自行车,连件新衣服都没舍得买,却给两个弟弟一人买了一身。
高成亮舍不得穿:“在家里干活呢,太容易脏了。我等到明天再穿,明天大年初一,我啥都不干,然后再穿。”
花溪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裳,不是多么的脏,但也不是那么干净。
这也实属正常,不是下地在扯草,就是上山在砍柴,怎么可能跟在镇上手不沾灰脚不沾泥那样干干净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