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麽？！」
此言一出，百晓生瞳孔猛缩，额头上的冷汗，唰的一下便冒了出来。
他着实没有想到，眼前这位『中年道人』，竟然一口点破了自己的身份！
开什麽玩笑？！
这怎麽可能？！
他从始至终，明明并没有暴露自己。
这家伙到底是怎麽知道，他是无相传人的？
莫非此人也是无相传人？
不，不对……
若此人也是无相传人，又怎会在此刻点出他的身份。
而且此人话里话外，也不像是一位无相传人。
更何况据他所知，无相传人当中，貌似也没有哪位是兼修宇道与血道的菇师。
一时之间，吴量一席话，瞬间令百晓生展开了一场头脑风暴。
他思绪万千，混乱不堪。
好在百晓生毕竟不是寻常菇师，很快便稳住了阵脚。
他故作茫然，俨然一副不知吴量在说些什麽的样子。
「什麽无相传人？」
「道友莫要说笑，小生怎麽会和无相传人扯上关系？」
百晓生演技不俗，若换作旁人，说不准还真让他骗过去了。
只可惜他遇到的是，对他知根知底的演道鼻祖。
这点微不足道的技俩，哪里能够瞒得住吴量。
「小友，在贫道面前你就莫要再装了。」
「你刚刚那一招死而复生的手段，若贫道没有看错的话，应当是无相天尊的无相生死变吧？」
吴量摇了摇头，语气平静的开口出声。
百晓生闻听此言，不再强颜欢笑，面色逐渐阴沉了下去。
直至此时，他哪里还不知道，自己到底是在何处暴露了身份。
不过普天之下，能够认出无相杀招的人并不多。
毕竟无相天尊早就死了数万年之久了，有关其杀招的记载，多是在菇人传这类古籍上。
若是和无相天尊没有什麽牵扯的寻常人，压根不可能认出无相天尊的杀招。
遂而显而易见，此人绝对和他一样，也和无相天尊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！
「你到底是谁……」
百晓生语气冰冷，暗自鼓动真气，已然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。
若此人当真和他一样，也是无相传人的话，那麽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善了。
无相传人相遇，为了争夺无相令，双方必有一死。
而今形势比人强，他实在想像不到，此人有何理由能够放过自己。
不过好在吴量接下来的话，倒是让精神紧绷的他松了口气。
「小友，何必这麽紧张？」
「贫道并非无相传人，对你也并无什麽恶意。」
「贫道之所以能够认出无相生死变，知晓你是无相传人，原因很简单……」
吴量不紧不慢，幽幽开口。
他说到此处，张开双臂，语气当中带上了几分莫名的狂热。
「浑天无相玉笛吹，隐姓埋名渐忘谁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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