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中。
有最不愿面对的画面浮现。
一座鲜血流淌的宏伟城池内，城主府的废墟中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童，带着满脸茫然和泪痕趴在地上，看起来已经昏死过去。
两道仙风道骨，剑尖染血的鹤发童颜的身影，以傲世姿态从天而降，从废墟中将其带出。
‘这小丫头倒是不简单，天生极阴之体，若能修炼无上嫁衣媚功。将来作为炉鼎，定能在关键时刻，助老夫冲击境界壁垒。’
‘可是师兄，此地所有人全都命丧你我之手。师兄留她在身边，会不会太过危险？’
‘危险？她一个小小凡人，还能翻了天不成？况且，你我出手，根本不曾现出真身，这小丫头又早就昏死过去。’
‘既是如此，那一切全由师兄定夺。师弟在这里，先恭喜师兄，将来渡劫有望！’
‘天劫难渡，境界壁垒更难冲破。能找到这小丫头，不枉你我屠戮这二十八城。咱们继续吧，这小丫头师兄我收下了。接下来，是该为师弟你做准备了。’
……
回忆中，两道身影悬于半空，对话声接连响起。
却两人却并未注意到，那昏死过去的女童，眼皮下，有微不可察的玄异气息闪过。
正常人昏死过去，对外界并无任何感知。
可女童天生异瞳，却也因此，昏迷状态下，也能了解到几分外界的情况。
脑海中，回忆来得快，去的也快。
回忆过后，天韵夫人整个人又彻底恢复平静，静静看着房间内的苏言。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，眼下……自己已然走到穷途末路。
目光落在眼前天韵夫人身上，苏言能清楚感受到，对方话语中的恨意。
更能从神情变化上看出，对那天誉上人的恨意，不似作伪。
也猜得出，对方身上定是发生过什么悲惨的过往。
但……这跟他没任何关系，他也不可能因此，就心生怜悯放过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