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几乎要降临的争吵甚至冲突,就这样戛然而止。
“哗啦!~”黄喜芬将自己手里盆中的脏水,一下子泼在街道边的草堆。
聂苍和陆雪涵、聂如山等人都没有回头,黄喜芬看了这三人一眼,只等聂苍完全走远,手里的木盆如同脱手一般,忽然掉在地上哐当一声。
再看黄喜芬,整个人先是大口喘着粗气,脸上的表情早已从平静变得怨毒无比,不过这幅样子显然,聂苍他们并不能看见,甚至连黄喜芬的儿子李二更等人,自从离家就再也没见过。
黄喜芬犹如黑暗中毒蛇,看不清毒牙但却能听见她吐信子的声音,这要是被人看见,绝对能大吃一惊。
但对聂苍来说,无论黄喜芬是否痛改前非,又或者是暗中还在想着阴自己一把,聂苍都不会放松自己的警惕。
黄大年出狱,联防大队赶山的队伍紧跟着出事,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已经很清楚,聂苍和黄大年可以说,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。
这跟聂苍和李大双的冲突还有所不同,李大双这杂种虽然同样蔫坏,但他没脑子,大部分情况是受了他身后的李东柏,以及女知青徐颖的教唆。
否则以他的脑子,根本就想不出那么歹毒的手段。这对聂苍来说,应对起来根本不成问题。
但黄家姐妹不同,聂苍除了之前和他们有过冲突,对黄喜芬还好,但对黄大年却仅限于之前的冲突,以及最近从别人的调查中得到的消息。
眼下不但黄大年会做什么是未知数,聂苍今天见到黄喜芬,都觉得对方的淡定,出乎自己的预料,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异常平静,这样的转变不会让人觉得是什么好事,反而觉得黄喜芬比之前更加的危险。
“小苍~黄喜芬回来这件事,我跟村长商量过了,不太好办……”聂如山走在聂苍身边,快到家的时候忽然开口说道。
“不太好办?你们准备干什么?”聂苍淡然回答,手里的盆递给陆雪涵,让她到家里先把这些交给聂苍的婶子。
“你爹虽然失踪不知道去哪,但那处房子却毫无争是他的!黄喜芬跟他扯过结婚证,去公社的民政所登记过的那种,这样的情况就算村里有意见,也给这女人赶不走……”聂如山显然和赵长林聊过这件事,将对话的内容原原本本告诉聂苍。
“她们虽然恶习恶毒,可眼下这孤儿寡母又没做什么,咱也不好动手呀!”聂如山觉得有些可惜,摇头叹气道。
“动手干什么?”聂苍笑着劝了一句,“她想回自己房子住,就让她住着吧,我跟弟弟妹妹们,早就从东屋搬出来,以后也不可能再回去。不在一个院子没有交集,想闹点儿什么矛盾也不太可能。”
“我们就过好咱自己的,剩下的交给老天爷,反正兵来将挡水,水来土掩。以前我身边没人帮都不怕她们,现在联防大队那么多兄弟同志,真要闹起来,绝对不会惯着她!”聂苍冷笑的说道。
“嗯……那就行,我也是这么想的,咱就不跟她打交道,想惹事也弄不到咱身上……”聂如山比聂苍想的还要更近一层,根本就不跟黄喜芬等人照面。
“对了二叔,我准备去鄂伦人的村子里看看,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吧,之前还攒了不少皮子在呼楞那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