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要面对的,可是明玉公主。
一点行差踏错,就是灭顶之灾。
明玉公主本名萧明玉,她的母妃欣贵妃盛宠多年,同胞兄长三皇子刚被立为储君。
她本人更是深得陛下恩宠,
说一句千娇百宠,恩荣无双,一点都不为过。
越往里走,香味越浓,待绕过屏风,隔着珠帘,她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明玉公主。
此刻她半躺在一张红檀木贵妃榻上,身边围着三四个穿着清凉、面容姣好的男人。
那些男人各司其职,比女人还谄媚妖娆。
有为公主剥葡萄的,替公主捏肩捶背的。
甚至还有趴在公主脚下,充当脚蹬的。
宁芙不敢细看,忙下跪请安。
头顶传来公主懒洋洋的声音。
“今日可是你第一次领队,紧不紧张?”
宁芙忙又行礼,道。
“民女技拙,让殿下见笑了。”
萧明玉笑着让她平身。
“你堂叔在刑部当差,差事办得极好,本宫常听父王夸他是国家栋梁。”
“你是栋梁侄女,无须多礼。”
宁芙拧眉,公主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堂叔,其中定有蹊跷。
她不知内情,也不敢接话。
萧明玉又旁敲侧击问了不少关于她堂叔的事。
宁芙都以“堂叔向来独来独往,民女对他了解不深。”应付。
见问不出消息,萧明玉话题一转,突然说起比赛。
“看在你堂叔的面上,本宫也不能让你败兴而归。”
“其他队伍本宫都已经打点好了,只有一队……”
萧明玉指着赛场边缘,那群身穿短打劲装的姑娘。
“本宫也没料到,沐王府会派人参赛。”
“这队的确是个意外。”
“不过,本宫已经派人去处理了。”
“第一的位置,只会是你的。”
……
从公主的雅阁出来,宁芙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。
跨过门槛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吩咐丫鬟写信。
“去问问堂叔,是否有案子冒犯公主了?”
想起这位堂叔,宁芙是又敬又怕。
他是上一届的文武双状元,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刑部侍郎。
可人也是出了名的执拗。
他认定的人,决定的事,不会为任何人更改。
便是宁芙的祖父,在他那儿都说不上话。
若堂叔真的得罪了公主。
宁家怕是要大祸临头了。
……
另一边的沈知意也没闲着。
刚打发走来要钱的小厮,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,沐王府的姑娘又来找她帮忙了。
那姑娘操着一口北方方言,沈知意实在是听不明白,索性起身跟她去了沐王府帐篷。
一进帐篷,嗅到血腥味,沈知意便知出事了!
拨开人群一看,
沐王府队长正捂着腿,痛苦地蜷在榻上。
询问才得知,在上一场比赛中,他们队长被对手砸伤了腿,
她们求公主府找大夫和替补,却无人搭理,
无奈之下,只能求助有一面之缘的沈知意。
纵然有了心理准备,在看到队长肿成馒头的脚踝时,沈知意还是大吃一惊。
马球会上意外受伤不算稀罕事,
但伤成这样……
傻子都看得出来对方是故意的。
沐王府的姑娘们也不傻,越说越义愤填膺,撸起袖子就要出去干架。
还是那个叫作长安的队长发了火,才镇住她们。
“你们当这是北疆吗?动不动就喊干架!都给老娘安分待着。”
长安说完,向沈知意求助,言辞恳切:
“我们初来乍到,人生地不熟。劳烦姑娘帮我们寻个替补。一应开销,由我沐王府承担。”
“还要麻烦寻个大夫。”有个姑娘赶紧补充道。
“我没事,还是比赛重要。”
见长安还在推辞,沈知意板起脸提醒。
“你这个脚,不及时医治就废了。”
说罢,便命月儿赶紧去请沈家药铺的大夫。
看到月儿掀帘出去,长安急得都快哭了。
“可比赛就要开始了,替补还没找到呢……”
“不用担心。”
沈知意拍拍长安的肩,眼神坚定。
“我来替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