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月儿,从简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她和裴伽叶早有约定,算不得真夫妻,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反倒自在。
只是有一事,她心中疑惑,随着杜鹃往外走的时候问了出来。
“我嫁给裴伽叶的事,府上为何要瞒着裴烬?”
杜鹃面色尴尬地笑了。
“老太太是觉得,您与二爷总归有过三年过往,若您嫁给大少爷的事宣扬出去,横生事端。故此,在宁姑娘进门之前,还请您替我们保守秘密,瞒住二少爷。”
虽然沈知意不明白,为何她嫁裴伽叶会影响裴烬的姻缘,不过对裴烬瞒住此事,她确实乐意为之。
裴烬只是知道她嫁个和尚,就得意扬扬,当街拦轿,口出狂言。
若知道她嫁给了裴伽叶,还不得日日上门嘲讽。
她嫁进来,有更重要的事做,可不是来和他纠缠不清的!
……
与此同时,裴府的另一头,裴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,一脸的恨铁不成钢。
“裴烬啊裴烬,为娘有时候都看不透你,你说你到底如何想的,放着宁芙那么好的大家闺秀不要,跑去追沈知意?你脑子坏了吗!”
“娘!我和沈知意有约在先,我不想做那负约之人!”
裴夫人被气得直翻白眼。“她现在是你……”
裴烬一下警觉起来,连声追问:“娘您说什么?她是我什么?您说清楚!”
裴夫人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嘴,忙找补道:
“我的意思是,人家现在都在外面有人了,都不嫁你了,你何苦空守着那个承诺不放?”
“娘,我了解她,她喜欢我,是不会轻言放弃的,外面那些流言,不过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空穴来风的瞎话,只要一日没见到她出嫁,我就不信她会爱上别人。”
裴夫人心里一紧,小心翼翼地问他:“烬儿,你和娘说实话,你对沈知意,到底只是想履行约定,还是……喜欢上她了?”
裴烬沉默了一瞬。
这一瞬无比漫长,裴夫人连呼吸都停滞了,死死盯着裴烬。
“娘瞧您说的什么话,沈知意哪一点比得上宁芙。儿子纯粹只是防患未然,不想她日后成为我仕途的污点,免得被人抓住做文章,说儿子始乱终弃、不守信用。”
裴夫人长舒一口气。
“如此最好,你既然知道宁芙更好,就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。当务之急,还是稳住宁家才行。今天你闹得这么大,万一传到宁家耳里,你有没有想过后果?”
裴烬低着头,将所有的不甘心都藏在心里。
“儿子知罪。”
“既然知罪,就好生去陪陪宁家姑娘,莫要再为不相干的人耗费心神。”
“她才不是……”
一抬眼,对上裴夫人严肃警告的眼神,裴烬偃旗息鼓,拱手道:“是。”
……
裴府后花园。
“二郎,母亲正在为我选盖头的花样,你说,是鸳鸯戏水好,还是龙凤呈祥好?”
宁芙的絮絮叨叨,裴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。
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半开着院门的清晖园。
清晖园是大房的院子,自他有记忆起,这里就只有裴伽叶一人居住,后来裴伽叶出家,此处也废弃了,便是当初裴府翻新,也没想过要翻修这个院子。
如今这个院子的门,怎么开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