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桂芬看着这急转直下的形势彻底慌了。
她做梦也想不到,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阮文,竟然这么难对付。
三言两语,就把她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,对她有利的舆论氛围给彻底扭转了。
现在,所有人都用一种怀疑的审视的目光看着她。
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,站在舞台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嘲笑。
“不……不能给公安!”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,尖叫起来,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就想去抢那封,还被那个大妈拿在手里的信。
可她还没等碰到那封信,手腕就被一只铁钳一样的手给死死地攥住了。
是陆璟珩。
“怎么?心虚了?”陆璟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厌恶,“不是说这是证据吗?怎么连让公安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?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!”张桂芬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。
“既然没有,那就老实点!”陆璟珩手上一用力,张桂芬立刻就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。
他从那个大妈手里,拿过那封信,然后像扔垃圾一样,把张桂芬甩到了一边。
他把信,递给了阮文。
阮文接过那封信,甚至都没有打开看一眼。
她只是看着张桂芬,那张因为恐惧和心虚而扭曲的脸,冷冷地道:“大娘,我劝你,现在最好自己去跟公安自首,把背后指使你的人,一五一十地都交代清楚。”
“或许,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。”
“要是等我们查出来,那到时候,可就不是坐牢那么简单了。”
张桂芬被阮文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看得浑身发毛,她哆嗦着嘴唇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背后指使她的人?
除了她那个好闺女霍秀秀,还能有谁?
可是,她不能说。
秀秀跟她说了,这件事,只能她们两个人知道,要是说出去了,不仅国安救不出来,连她们娘俩,都得跟着一起完蛋。
秀秀还说了,只要这次能成功,把顾青羽彻底搞臭,她就有办法让国安减刑,甚至,无罪释放。
到时候,他们一家人,就能团聚了。
还能拿着从顾家敲诈来的钱,远走高飞,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。
想到这里,张桂芬的心里,又生出了一丝希望和勇气。
她不能就这么认输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”她梗着脖子,死不承认,“我说的都是真的,我没有撒谎,也没有人指使我!”
“是吗?”阮文看着她这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,也不再跟她多费口舌。
她对着周围的人,朗声道:“今天谢谢大家了,耽误大家看病了,现在没事了,大家该看病的看病,该排队的排队吧。”
说完,她便拉着陆璟珩,转身走进了医馆。
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了,也渐渐地散了。
只有张桂芬一个人,还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,看着阮文消失的方向,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。
……
医馆里。
阮文把那封信,扔在了桌子上,脸上的表情冷得能结出冰来。
陆璟珩给她倒了杯热水,递到她手里,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,“你别生气了,为那种人生气,不值得。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阮文摇了摇头,她只是觉得恶心。
“这个张桂芬,真是狗改不了吃屎!”陆璟珩一拳砸在桌子上,气得骂道,“上次教唆下毒的事,还没跟她算清楚,现在又跑出来作妖,我看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
“她是怎么出来的?”阮文问。
“我刚才问了认识的人。”陆璟珩的脸色,有些难看,“说是证据不足,拘留了几天,就给放了。”
阮文的眉头,皱了起来。
证据不足?
怎么可能?
上次那个人证物证俱在,张桂芬教唆下毒的事,是板上钉钉的。
怎么会证据不足?
除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