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几个,
跟在师父身后先后跳上船。
船身顿时猛烈的摇晃了下,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呀”声,好像随时都会散架似得。
我赶紧蹲下身体降低重心,手死死抓在湿.滑冰冷的船舷上,稳住了身子。
这时,
先前与我一同在水里拉船的那个卸岭汉子,二话不说,就抄起了那对木桨,点头示意我们坐稳。
“他会使船?”
我压低声音,带着些许惊讶看向身旁的卸岭魁首陈冲。
在这地下深潭里,若是能有个懂行的人来掌船,心里总归能踏实些。
“当然!”
“你们可莫要小瞧了‘水牛’,他在拜入我卸岭门下之前,可是在长江风口浪尖上讨生活的老渔民,一辈子跟江河湖海打交道。”
陈冲指了指那掌舵的汉子,脸上露出了一抹自豪:“他使船的本事,是这个!”
“原来如此!”
我恍然,不由得对那个叫水牛的汉子投去敬佩的目光,“怪不得刚才在水里拉船的时候那般稳当,原来是行家里手啊!”
水牛听到这话,回头露出一口大白牙,冲我们腼腆笑了笑。
有‘水牛’这个老把式掌舵,效果立竿见影。
原本晃晃悠悠的小木船,在他的操控下,立刻稳当下来,不再胡乱摇摆。
破旧小船往前走了没多远,
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船右侧的深水里,似乎有一群黑影一闪而过。
我猛地将手电光照了过去。
光束没入水中后,只能照亮最表层的那一小片,再往下,手电筒的光线完全被水流扭曲,完全陷入一片黑暗。
“怎么了?”
师父觉察到我情绪有些不对,忙问。
“没什么……”
我摇摇头,将视线转了回来,对着师父挤出了一个笑容,“我刚好像在水里看到了些黑影,可能……可能是看花眼了吧。”
师父闻言,眉头瞬间拧紧,立刻警惕地四下扫视水面,但同样一无所获。
“都警醒点,这水底下未必干净!”
师父对着我们叮嘱了一句。
“哗啦……哗啦……”
桨板在水面上有规律的响动着,我们和那具悬吊的铁棺的距离,也在一点点变近。
五十米……
三十米……
二十米……
距离不断拉近。
也不知是我心理作祟,还是这里环境特殊使然。
我感觉,
越是靠近那悬吊的铁皮棺材,四周的那股阴冷劲就越发明显。
“慢点儿……”
师父压低了嗓子,声音在水面上显得异常凝重,“别靠太近,先绕着看看情况再说。”
掌舵的水牛点了点头。
只见他手腕微微一转,船头便听话地偏开,远远的以铁棺为中心,缓缓开始绕起圈子。
我们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,牢牢锁在那乌黑色的棺盖上。
从这个角度,我只能看到棺盖的一小部分边角。
那些地方,不知道是被腐蚀生锈了还是怎么了,泛着青黑的光泽。
“师父……我啥都不看见!”我大叫。
“换个面看看……”
师父说了说,掌舵的水牛立刻拨动起了船桨,开始调整位置。
我们绕着铁棺,转了大半圈。
期间,
铁牛数次调整位置,试图找到一个能看清棺盖上那道人影的正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