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苏小十的电话，就在这会打了过来：“见个面吧，祁钰，叫上你上次的小朋友。”
‘小朋友’……无非说的就是姜若黎。
祁钰嗯了一声：“正好，他们在，你给我一个地址吧，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那边挂了电话，祁钰便将苏小十的事给说了。
姜若黎听出来祁钰打电话好像提她了，清凌凌的双眼眨了眨：“怎么？他有事？”
“好像是因为‘亡者归来’的事，你们要不要去？如果不想去也没有关系，我就跟他说，你们有事去不了。毕竟……”祁钰想到苏小十，多少有些尴尬：“我的朋友比较怪，我怕一般人不是很想跟他接触。”
商少遇低眸看着怀里的姜若黎：“阿黎，你怎么想？”
“去呗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“好，那我们去。”
祁钰给墨司白送去了亲手做的爱心午餐。
下了楼，跟他们直奔浅语画廊。
浅语画廊的玻璃门被推开时，风铃轻响，却没驱散室内沉得发闷的氛围。
画廊里没开灯，仅靠顶上几盏嵌在天花板的射灯打光。
光束落在一幅幅挂着的油画上，竟晃得姜若黎下意识往商少遇怀里缩了缩。
她抬着小脸，清凌凌的眼睛扫过那些画，下一秒突然攥紧了商少遇的衣角：“怎么画的全部都是祁钰？”
商少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墙上每一幅画的主角都长着祁钰的脸，却又和平日里干练的祁钰截然不同。
有的身着月白长衫，墨发用玉簪松松束起，正临窗蘸墨。
有的穿朱红婚服，凤冠霞帔衬得眉眼柔了几分。
还有的披素白丧衣，指尖捏着半片凋零的梅花，眼底是化不开的愁绪。
那些古装样式精致得不像话，连衣料的褶皱、绣线的纹路都清晰可见。
可满墙都是同一张脸的不同古装模样，任谁看了都觉得心头发紧。
祁钰自己也惊得后退半步，手指着最中间那幅穿青色襦裙的画，声音都有些发颤：“苏小十！你这是干什么？把我画成这样挂了一屋子？我什么时候穿过这些衣服？”
角落里的阴影动了动。
苏小十抱着膝盖站起身，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，手里还捏着一份泛黄的报纸。
他没回答祁钰的话，只是慢慢走到三人面前，将报纸递了过去：“你们先看这个。”
商少遇接过报纸，目光落在头版标题上。
《COS爱好者片场意外身亡，年仅二十》
文章下方配着一张照片，照片里的女生穿着一身青色襦裙，和墙上那幅画的款式一模一样，连腰间系着的玉佩都分毫不差。
“啊！”姜若黎凑过来看完，忍不住惊呼一声，抬头看向苏小十时满眼都是佩服，“苏小十，你也太厉害了吧！之前我拿的那幅画，就画了这件衣服，你居然连五年前的新闻都找到了！”
苏小十听到这话，眼神才亮了亮，他抬手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，语气带着几分自得：“我是个艺术家，对这些细节的观察本来就比普通人敏锐。那幅画里的衣服纹样很特别，不是常见的古装款式，我查了三天的旧新闻，才找到这条线索。”
祁钰在一旁听着，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，手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角。
哪有人把朋友当模特，画满一屋子古装画像的？
渗死人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