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屹川在干什么？
她微微皱眉，可脸上淡淡的凉意却舒服得要命，一下又一下打着圈在苏栩栩脸蛋上将水珠化开。
心底的燥热，仿佛随着水分被一起蒸发。
“感觉好点儿了吗？”
面前的人说话的。
淡雅的雪松香混着灼热气息钻进苏栩栩鼻腔，顿时驱散了她大脑的混沌。
闭着眼睛的人睫毛微微颤动两下，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像一只从龟壳中探出来试探外界的小乌龟，苏栩栩浑身上下写满了谨慎。
傅屹川忍不住轻笑，随手将冰凉湿巾塞进了苏栩栩手中。
“这么晚了，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做什么？”
还好他今晚收到了苏栩栩的消息及时赶到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傅总，我、我来市场调研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，苏栩栩自己都没什么底气，几乎将脑袋缩到座椅底下。
她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晕此时再度席卷而来，让苏栩栩根本不敢去看傅屹川的眼睛。
大半夜的来臭名昭著的会所市场调研，这种鬼话估计谁都不会相信的。
果然，傅屹川沉默了一秒，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无奈。
诚然，他对苏栩栩的行为是有些生气，但更多的，还是心疼。
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前脚他刚把苏栩栩加进共创计划的项目组，后脚苏栩栩便被人给骗到了这里进行调研。
其中暗示不言而喻。
傅屹川又不是傻子，只需要稍微想一想，便能知道背后是谁在做手脚。
只是不通过苏栩栩的嘴巴说出来，他很难插手去管这件事。
“没有谁让我来，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市场，所以就……”
“所以就半夜三更自己一个人到这种地方？”
傅屹川声音染了些怒意，让苏栩栩顿感害怕。
身边男人皱了下眉，抬手捏上眉心。
太阳穴突突跳着，不断扰乱傅屹川的思绪。
他不想对苏栩栩发火的，更何况刚才他也不是在冲着面前的人生气。
一股名不正言不顺的怒火憋在心中，让傅屹川几乎怀疑自己平日引以为傲的冷静是不是装出来的。
“傅总，对不起，我不该让您担心的，都这么晚了。”
苏栩栩完全没意识到傅屹川在为什么而发火。
她垂下脑袋，整个人显得无辜又可怜。
“你不必道歉，这件事是公司的错。”
傅屹川定了定情绪，嗓音也逐渐缓和下来。
很显然现在对苏栩栩发火并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。
目光落在苏栩栩的脑袋上，他发现她的发型因为挣扎早已经散乱，此时看上去像个凌乱的鸡窝。
或许是气氛加持，傅屹川伸手想要帮她整理。
可手掌在接触到柔软发丝的前一秒却又顿住。
苏栩栩抬眸，却正好对上傅屹川带着克制的眸子，她有些惶恐，生怕自己今晚的行为会影响到以后的工作。
“……你头发乱了。”
傅屹川憋了半天，最终吐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