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曹蘅显然不允许她这么做。
林舒扯扯他的袖子给他顺毛，“放心，我有数的！再说真少个手又没啥，哥肯定会照顾我这个小废物的吧？”
“要不你再废一条腿，以后还不会乱跑。”曹蘅说的咬牙切齿。
“反正今天这个血死也得喂！”林舒的态度也非常坚决，“你们要是砍不下手，我自己来操刀。”
她从储物戒拿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，“麻烦阮真人放我的手进去。”
曹蘅揉着太阳穴，朝阮震点点脑袋。
少女的性子犟，既然她如此坚定，他也只好选择相信支持。
而且万冶宗宗主年轻时就已将自己双臂制成法器，假肢技术超越现代一大截，胳膊腿缺了都好说。
阮震看他也同意了，不再纠结。
操控结界开了一个符合少女手大小的口。
林舒的手钻进去，蓝玉嗅着味低头，立马张嘴用尖牙咬住。
钻心的疼痛猛地席卷全身，头皮瞬间炸翻。
她翻了个白眼，差点没拿稳匕首。
厚礼蟹。
忘记痛觉恢复了！
曹蘅抱住晃悠站不稳的林舒，看她疼得牙关打颤，心尖也跟着揪紧，果断抽过匕首，盯紧蓝玉的状态。
“也不知道你干嘛非要受这个罪！”他又心疼又气得想把她的屁股打烂。
阮震很感谢她愿意做出牺牲，拿出丹药塞进少女的嘴里，“七品益血丹，里面有一味灵药可以稍许止痛。”
林舒吃下后迅速失血发凉的身体被暖流包裹。
掌心传来的痛感也明显减轻。
见蓝玉脸色大好，她判断吸食得差不多，趁着药效在，拽拽曹蘅的袖子示意他动手。
匕首将腕部切断，如切割豆腐般毫不费力。
曹蘅也塞了她一颗丹药，伤口立刻愈合，停止血液喷涌。
而断手在蓝玉嘴边瞬间吸干如枯枝。
结界闭合，蓝玉扑通跪在了地上，后背佝偻如迈入临终的老人。
林舒蹲下，对上他黯淡无光的红眸，“蓝玉师叔，告诉我，韦纪英真的是你杀的吗？”
蓝玉看到她的残缺的右肢，捧着枯手双手颤抖不止，不知在想到什么，闭上眼良久，才发出沙哑的声音说：“是……韦纪英是我杀的，苏琴也是我杀的……都是我杀的。”
林舒最清楚苏琴怎么死的，“不可能！”
得到这样的答案，阮震捂着脑门坐到椅子上，纵然他认为处处疑点，也不得不认了。
蓝玉埋下脸，哽咽着说：“师叔，对不起，我辜负了师父的栽培与信任，对不起……”
林舒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，拍住结界再次质疑，“那天心头血被苏琴砸了，之后我们一直在一起，你是怎么感染的？！”
落队的人只有韦纪英和曹蘅，他们感染都有可能，蓝玉黏她得紧，少有独自离开的时间。
而柳府那天晚上，苏琴满身伤口。
刚被感染的蓝玉怎么可能忍住饥饿不吸食？
蓝玉盯着她，眸中燃不起一息生机，面无表情从嘴里拔下两颗尖牙，鲜血顷刻从他自嘲的嘴角溢出。
“看，我是血魔。”他答非所问，说出眼下无可改变的事实。
牙齿从指尖掉落在地，随后他的手无力垂下。
紧接着他的身体溢出黑烟，脑袋垂落发丝顷刻从根部褪为白色，紧致的面颊迅速衰老凹陷褶皱，身形瘦得缩了一圈。
曹蘅环住少女僵住的肩，“他自行散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