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不算什么,最让古尘感到匪夷所思的是,明明双方使用的都是奴隶兵,但阳谷县那些奴隶的战斗力,却比他麾下的奴隶高了不止一个档次!
他们阵型不乱,悍不畏死,进退有度,配合着那五十余名骑兵,如同一把烧红的尖刀,狠狠刺入了他本就混乱的军阵!
短短几分钟!
仅仅几分钟!
他仓促组织起来的抵抗阵线,便在对方凶悍无匹的冲击下,如同雪崩般彻底瓦解!
“该死,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”
对面开了,绝对开了,不开他吃!
古尘在心中疯狂咆哮,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不甘。
但败局已定,再纠缠下去只有死路一条。
万般无奈之下,他只能抛弃大部分残兵和奴隶,在少数心腹武者的掩护下,狼狈地逃离了这片噩梦之地。
而当秦良得知阳谷县那边的消息后,也是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。
未曾劳烦萧寒出手,便已令来犯之敌折戟沉沙,这无疑是当下最完满的结局。
数日后,秦良策马返回阳谷县城。
而被暂时封禁了修为的楚虎与王章二人,亦被押解入狱。
就在这昏暗潮湿的囚笼之中,他们竟意外地撞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。
“楚兄?王兄?”
监牢深处,古魂望着被狱卒推搡进来的两人,浑浊的眼眸中满是惊愕。
“古兄?你……竟然还没死?”
楚虎与王章同时愣住,脱口而出的声音里充满了匪夷所思。
闻听此言,古魂的脸色瞬间就黑了。
“哼,便是尔等尽皆化为枯骨,老夫也定当无恙!”
他冷哼一声,语气不善地斥道,“怎么,你们也被秦家那乳臭未干的小儿擒来了?”
“古兄,此言差矣!”
“咒你身亡的可不是我二人,乃是你那好儿子亲口所言,你若心中有气,自去找你那逆子理论便是!”
楚虎亦没好气地顶了回去。
“正是此理!”
王章在一旁帮腔,语带怨怼,“说起来,我等今日身陷囹圄,亦是拜令郎所赐!”
“若非他假借你的名义,百般怂恿我等联手进犯阳谷县,我等何至于沦落至此?”
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控诉中,古魂很快便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原委。
越是听得明白,他越是觉得一张老脸无处安放,羞愤难当。
他早知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会借他的名头去联络这两位老友,却万万没料到,这孽障竟敢公然宣告他的死讯!
“逆子!真是个天大的孽障!”
古魂气的浑身发颤,须发戟张,“若老夫能脱此樊笼,定要将那畜生碎尸万段,方解心头之恨!”
看着老友无能发怒的样子,楚虎与王章连日来积压在胸中的那份沉重憋闷,竟不由得消散了几分。
毕竟,愤怒不会消失,只会转移。
“嘎吱——”
就在三人心思各异之际,沉重的牢门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,被人从外推开。
秦良步履从容地踏入这方阴暗天地,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看来几位在此间,心情倒是不坏?”
他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三人,语气温和。
眼见这位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年轻县牧现身,三人脸色均是一沉。
然而,形势比人强,纵有万般不甘,此刻也唯有面对。
古魂率先强压下心头的屈辱,沉声道:“秦大人,明人面前不说暗话。”
“您有何条件,尽管直言,究竟要如何才肯放古某离去?”
楚虎与王章的战败结局,如同警钟,让他彻底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