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良旁边,白山与云汐一左一右,护卫在侧。
十几名亲卫则分散在车队四周,保持着高度的警戒。
“大人,已派人前往县衙通禀,相信不久便会有回音。”
白山策马靠近,低声禀报。
“嗯。”
秦良轻声回应,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自信。
他确信,只要那位陈海还想在撤离前尽可能减少损失,就绝不会拒绝他的到访。
对此,他有着十足的把握。
而事情的发展也跟秦良想的差不多。
并未等待太久,远处官道的尽头便扬起了滚滚烟尘,紧接着,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“轰隆隆!”
蹄声如雷,震动着大地。
数十骑簇拥着一人,疾驰而来。
队伍在距离秦良车队十余丈外骤然减速,为首的骑士猛地一拉缰绳,胯下骏马长嘶一声,人立而起,随即稳稳停住。
动作干净利落,尽显骑术精湛。
下一刻,为首那名披着玄色大氅的男子翻身下马,龙行虎步般朝着秦良走来。
“秦老弟!”
“实在抱歉,城中琐务缠身,耽搁了片刻,切勿见怪!”
他声音洪亮,坚毅的面容因这笑容显得亲切了许多。
此人正是陈海,浏阳县之主,陈家第三子。
“陈大哥太客气了!”
“是在下冒昧前来叨扰,还望陈大哥不要嫌我唐突才是。”
秦良脸上同样绽放出笑容,言语间极为客气,一边说着,一边主动迎了上去。
“哈哈哈!”
“秦老弟这是哪里话,你能来,我这浏阳县蓬荜生辉,欢迎还来不及,何来唐突之说!”
陈海朗声大笑,显得极为豪爽。
两人言笑晏晏,气氛热烈得仿佛是多年未见的重逢故友,任谁也看不出,这仅仅是他们的第一次会面。
“能得陈大哥如此盛情,是在下的荣幸。”
秦良笑着回应。
“走!”
“秦老弟,宴席早已备好,今日定要与你痛饮三百杯,不醉不归!”
陈海热情地揽着秦良的肩膀,转身便引着众人向城内走去。
步入浏阳县城,其繁华程度远超秦良的预料。
相较于阳谷县和长山县,浏阳县显然更加庞大,其规模几乎堪比一些中型城池。
街道宽阔,车水马龙,两旁店铺林立,人声鼎沸。
然而,这片繁华之下,却隐藏着这个时代固有的残酷底色。
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中,竟有近半是颈带项圈的奴隶。
监工的呵斥与皮鞭破空的声音不时响起,伴随着奴隶们麻木的眼神,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。
陈海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,他一边走,一边颇为自得地指向那些忙碌的奴隶,对秦良说道:
“秦老弟,你请看!”
“这些可都是最精壮的劳力,开矿、筑城、耕种、纺织,无一不能!”
“我陈海做人做事,向来厚道,绝非风天臣那等斤斤计较之人所能比。”
“我这里的奴隶,不仅价格更实惠,数量也管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