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级家属院门口的大榕树下面。
八点的晨光透过榕树的缝隙,洒在石板椅子上,王文娟四十多岁的年纪生出来半头的白头发。
听完陈青山的话,她捂着脸哭出了声来。
“对不起,我没办法,刘文瀚他太能说了,雪莹已经被她哄骗的没了理智,我要是去揭发他,雪莹一定会恨我的。”
陈青山来这边生活三年,见过数不清生活在苦难中的劳动人民,战士,军属。
有时候他常常觉得,有些人虽然勤奋,积极向上,甚至正直,但他们所遭受的一切的苦难和痛苦,都配得上他们的认知和头脑。
比如周雪莹这样的,只要稍微聪明一点或者认知清晰一点,凭着家里的托举就可以前途一片光明。
即使走错了路,知道回头是岸,依旧可以从头再来,因为她的出身和教育,胜过大多数人本身的生活条件。
但她偏偏执迷不悟,一错再错。
典型的又蠢笨又自以为聪明。
而眼前这个痛苦的母亲,但凡她在无数次女儿犯错的时候,能狠下心阻止,也不会到这番田地。
越是看过这些人一步步把自己的路走死,他越是觉得姜喜珠弥足珍贵。
不卑不亢,不消极不气馁,脑子还聪明。
想和自己过日子的时候,大大方方的争取,用尽小心思讨好。
不想和他过日子了,说放下就放下,干净利落,毫不犹豫,嫌弃他都嫌弃的很明显。
虽然他有点儿伤心。
“就是因为你们当父母的无底线的溺爱,甚至罔顾法律,她才有今天,别等到你没了女儿才开始后悔,靠人不如靠己,你自己都不敢检举刘文瀚,你当时怎么好意思哭着求姜喜珠的。”
陈青山没工夫听一个怨妇在这里哭诉自己的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