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郑昊拿着赵副厂长开的介绍信，坐上了开往市里的班车。这还是他第一次去市里，心里既紧张又兴奋。
班车在山路上颠簸了三个多小时，终于到了市区。郑昊按照介绍信上的地址，所幸没有迷路，成功找到了市机械厂。
这个厂子比县里的农机厂大多了，光是厂门口就有四个警卫，进出都要登记。郑昊拿出介绍信，说明了来意。
“你就是县里推荐来的技术员？“门卫看了看介绍信，又上下打量了郑昊一番，“这么年轻？“
“是的，我叫郑昊。“
“行，跟我来吧。“门卫带着郑昊往厂里走，“今天来了不少人，都是各县推荐的好手。“
走到一个大车间门口，郑昊看见里面围着一群人，都在议论着什么。门卫指了指：“就是那里，你自己过去吧。“
郑昊走进车间，发现有十几个人聚在一台巨大的机器旁边。这台机器很特别，仔细观察了一番，确认了这是德国的一米七大型钢板轧机。
“又来了一个。“有人注意到了郑昊，“哪个县的？“
“梨花县。“郑昊回答。
“梨花县？“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转过身来，“我是市机械厂的技术科长老张。你就是县里推荐的那个懂德语的技术员？“
“是的，张科长好。“
老张上下打量了郑昊一番，眉头皱了起来：“你多大？“
“二十。“
“二十？“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，有人小声议论：“这么年轻，能行吗？“
“就是，我们这儿最年轻的都三十多了。“
“县里是不是没人了，派个小娃娃来？“
郑昊脸色着平静，这种场合技术比年龄重要。
就在这时，人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：“小昊？你咋来了？“
郑昊循声望去，竟然看到了王师傅！他正从机器后面走出来，脸上满是惊喜。
“王师傅！“郑昊激动地迎了上去，“您怎么也在这？“
“厂里推荐我来的。“王师傅拍了拍郑昊的肩膀，“没想到在这遇到你。听说你现在在家乡发展得不错？“
“还行，就是做简单帮乡亲们修理下农机。“郑昊谦虚地说。
周围的人看到王师傅和郑昊认识，都好奇地围了过来。
“老王，这小伙子你认识？“张科长问道。
“认识！“王师傅骄傲地说，“这是我在红星机械厂带过的徒弟，技术水平可不简单。别看他年轻，按年龄限制评的四级，按技术怎么也得是六级工！“
“真的假的？“有人质疑，“这么年轻能有多高的水平？“
“老王，你别是偏心自己的徒弟吧？“另一个师傅开玩笑道。
王师傅脸色一正：“我王寿山什么时候说过假话？小昊的技术，我可以担保！“
张科长看了看郑昊，又看了看争执的众人，举手示意大家安静：“既然大家都有不同看法，那咱们就看看实际能力吧。不过话说在前头，这台设备价值巨大，操作的时候必须小心。“
老刘点点头：“张科长说得对。不过我建议，让小伙子先说说他的判断，我们几个老师傅参考参考。毕竟经验这东西，不是一天两天能积累出来的。“
他这话说得很巧妙，既暗示了自己等老师傅经验丰富，又让郑昊先出头。
张科长指了指那台巨大的机器：“这台设备是从联邦德国进口的轧机，专门用来切割大型钢板的。前两天突然出故障了，咱们厂里的师傅都检查过了，找不出问题在哪。“
郑昊走近机器，仔细观察了一下。这是一台相当先进的设备，各种控制系统都很复杂。
“故障现象是什么？“郑昊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