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搬来吴郡,虽说有分支在此,也算家资颇丰,但和舒县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。说好听点是迁徙而来,说难听点那就是逃难来的。
所以别看陆逊一副沉稳的样子,毫不显露心事,那是他心思深沉。其实他心里是把袁术、孙策之流恨之入骨的,不过为了家族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罢了。
许贡更好说,他本来就是朝廷任命的官员,不是本地大族,世家豪族的死活与他何干?
况且他听到吴有用手里拿着两州州牧的任命书,那当真是归属感满满。都是朝廷的人,他心里自然偏向着共济军了。
当下许贡慢悠悠开口道:“诸位莫慌,其实这并非什么死局,你们各家族底蕴深厚,还怕比不过那些泥腿子么?我在余杭也听交州往来的商贾说过,那里的世家别提多滋润了,生意都做到大海的极西之地去了,那真的是挣得盆满钵满。
所以我说呐,你们也别守着那一亩三分地,那点破地能有什么油水,再说了,吴州牧怎么也是朝廷任命的,怎么会行那不义之事,去豪取抢夺你们那三瓜俩枣?
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铲除孙策那厮,我观其颇有当年项籍之姿,还自称江东小霸王,这不是反意尽显么?我们应上书朝廷,对其加以贵宠,召其入京,一纸诏书的事,他不得不从,如任其久处外地,必成大患。”
说完还得意洋洋的看向众人。
众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,好么,现在还有朝廷么?那小皇帝被李傕、郭汜和皮球一样抢来抢去,一个囚着皇帝,一个霸占各大臣,现在的朝廷诏书就和擦屁股纸一样,还有威严可言么?要不是吴州牧的诏书是早就颁下的,如果是现在收到,那也是毫无威信可言的。
顾雍皱着眉,朱恒和朱据一副便秘的表情,陆逊则是有点发呆,好家伙,你比我还能说,算了,枪打出头鸟,你想说就说吧,反正我不吭声、不表态就行。
张睦可没那么好脾气,当下就驳斥道:“交州共济军的政策就是在掘我们世家的根!没了土地,没了对读书权利的掌控,没了举荐的途径,改为考试选拔,那我们世家还是世家么?!
许太守说起来好轻松,莫不是你家产业不在江东,所以你这不着急么?还有那孙策,你以为现在朝廷一纸诏书能将这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召进京么?要不你自己去试试看?”
一番言辞激烈的话说得许贡是脸色涨红,这就差指着鼻子骂他是个傻叉了。
气愤的许贡不悦道:“共济军兵锋所致如何抵挡?那些政策是大势所趋,诸位要螳臂当车,我不拦着。
还有朝廷诏令,如何不成?我有门客数十,均是江湖奇人异士,如能将我上表送至京城,待朝廷诏书至,那孙策不去,我派人押着他去!
哼,道不同,不相为谋!告辞!”
说完也不管诸人反应,拂袖而去,连顾雍多次挽留都没有留下。
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都沉默了下来。
最后还是顾雍拍板决定:所有世家全力支持孙策军,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共济军的兵锋阻挡在外。
此决议得到所有世家全体通过,包括最后一个同意的陆逊本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