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眯着的黑眸猛的一紧，看向狂笑不止的施念，直视着她毫无血色的脸。
那目光是残酷的，凉薄的，冷血的。
施念迎着他的目光，血涌上她的脑门，她咬着唇，突然拽紧本就凌乱的外衣，猛的向两边扯开，扣子崩落，一片洁白，上面布满了还没有退却的青紫的红痕，昭示着那夜的狂烈。
“是，我是脏了，这就是我脏的见证，但是楚廷枭，你记住，这样的脏是我施念永远的耻辱！是我自找的行吗？”
楚廷枭的瞳孔猛的紧了一下，依旧不动声色的眯着眼睛，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。
施念似乎看到楚廷枭的表情里，有一丝不明的情绪一闪即逝，虽然他依旧泰然自若。
四目相对，只剩下寒气袭人且凉薄的余韵，曾经是近在咫尺的零距离，却犹如天涯般遥远。
这一瞬间，施念似乎明白了，一个人的实质，不在于他向外展袒露的那一面，而在于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面。
楚廷枭看着狂笑的施念，神情越来越冷，目光讳莫如深。
“……施念！”
楚廷枭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狠劲，似乎刚刚的一幕，在他眼里依旧是一出施念还在竭尽全力演下去的戏。
“是，是我自不量力，不知深浅，还想着要嫁给你，我是自取其辱！”施念吼了一句，似乎追悔莫及。
“想要嫁给我，也要看你够不够有这个资本，而不是主动下套爬上我的床那么简单。施念，你高看了你自己，也小看了楚家？”
他的语气足够居高临下。
“是我看错了你！”施念收起了笑颜，一字一顿的说。
她为自己错走的那一步懊恼不已，一念之差，以至于连在他面前申述的机会都没有，这让施念利箭穿心，无地自容。
“那就不要再窥视！”
说完，他站起身，直接掠过施念，就要向外走。
这一刻，施念胸口憋闷，眼前一黑，身体软软的瘫了下去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楚廷枭后知后觉的一回头，就看到施念摔下去的那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