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喝水！”
“谢谢！他们也是公司里的？”
“这个我真不知道，我是来这家帮忙的。”
孟小枣摇摇头，她不太爱嚼舌根子。
都用上保姆了？
到底是九门提督关大爷啊！
就是与众不同。
“我签好了，给您！”
“孙晓敏是吧？名字挺好听的，今后跟着我办事，不要紧张。”
“那我明天过来，还是...”
“这是公司最近几笔大宗交易，你会算账吗？这个是计算器，今晚加个班，明天将最终数字带来。这上面有公司地址和电话。”
“好！”
“对了，你是走着来的？”
“我骑自行车来的。”
林栋哲跟着孙晓敏走出大门，看到了那辆老掉牙的凤凰自行车，“车是好车，就是掉漆严重了点。你家在哪里？”
“细管胡同。”
“哦！我也不认识，关总，你认识吗？”
“不认识你说得这么热闹！我当然认识啊！四九城有我不认识的地方吗？”
“孙晓敏，尽快开具介绍信，过几天跟我去一趟东北，可能要坐火车和飞机，你恐高吗？”
孙晓敏微愣，“我连火车都没坐过，飞机就更不知道了。”
“那你这次能够体验到的。这个账目仔细做，做好了关总才放心给你安排新的工作。我们的工作分为日结和月结两种。不过你既然签了正式的用工合同，就是正式工了，车票都是公司包的，你只要人来就行，东北这会儿还不太冷，你还是要准备一些外套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骑上自行车，孙晓敏将那些文件放在车斗里，径直离开。
回到细管胡同，直接将文件捧着进入屋里。
“这么快就回来了？你妈去上班了，这是什么东西？我给你留了一碗汤。”
“我等下就喝！爸，你有空教我几手呗？”
“怎么突然想学撂跤了？在外面受欺负了？告诉爸爸，爸爸给你找回场子去！”
“唔！今天去了草厂胡同十条，遇到了一个少年，是个高手。我居然近不了他的身。”
“打架了？为啥不能好好说...”
“爸爸！我就是单纯想要试试他...”
“然后你就阴沟里翻船了是不是？我早就跟你说，山外有山，人外有人。好好好，喝完汤，爸爸就教你！去永定门？”
“哦！今天不行，我还得算账呢！喝完了，真好喝！”
“小嘴跟抹了蜜一样的，你妈都说没放盐。”
看着女儿手上厚厚的一叠纸，孙铁好奇的打量起来，“对方公司做什么的啊？刚刚卫东来过，我说你不在，他就走了。”
“卖计算机的，我妈还跟我说人家卖鸡的，给人笑死了。”
“你妈那个人，眼里只有工作，其他的事情都不上心。他们给你开多少工资一个月？”
“哎唷，爸爸！眼下能找到一份工作就不错了，你女儿是中专毕业，不是大学毕业！”
“大学生怎么了？中专毕业又怎么了？他们是不是说难听的话了？我找他们去！”
“真没有，爸爸，我要算账了。”
从包里拿出计算器来，“归零！归零！”
“哟呵，还是个洋玩意儿呢？我上次在友谊商店外头就见过的，怎么都是中文？这是他们给你的？多少钱啊？”
“没问。”
“壹仟叁佰伍拾陆萬...”
“等会儿，你这是算的什么东西啊？”
难怪孙铁警觉，这数字太大了，不得不警觉啊！
“什么计算机能卖这么多钱？我看看？”
接过女儿手上的文件，一页页翻看起来，额头上满是细汗。
“不对劲，我给你吴叔叔打个电话问问吧？”
“爸爸！你别一惊一乍的，他们计算机一台好几千呢！”
“好几千，能卖多少？如今一个月最多也就百来块钱，一千多万，这得卖多少台计算机？”
“爸爸！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继续打吧！这不是人民币的符号，这是美元的符号。”
孙铁倒吸一口凉气，拿起话筒给老同事打了出去，“吴峰，我是孙铁啊！老战友，我有个事情想跟你打听一下，对，我闺女今天去公司报到，你别急着恭喜我，要是这家公司靠谱我一定请客！公司抬头？我找找，有了，武峰科技有限公司四九城分公司。对！还有一个分公司名字叫上海亮剑科技有限公司。麻烦你了，我等你电话！”
放下话筒的孙铁，这才注意到，这些文件上显示的公司名称就有好几个。
有的在上海，有的在四九城，还有在香港的。
“晓敏，你管你算账，爸爸自己看就行。”
“爸，你看这个！”
“个十百千万，好家伙，两万辆汽车？单价十六万人民币。八万德国马克？这个马克跟人民币怎么换算啊？”
“他们让我只计算人民币部分。”
“归零！归零！两萬乘以壹拾陆萬等于叁拾贰亿整！”
“个十百千万，十万，百万，千万，亿，十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