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隆巨响接连炸开,灵气风暴彻底爆发,吞没一切。
山林间,阴风阵阵,一条漆黑长影猛然扑向张义年,瞬间将他牢牢裹住,力道如铁箍般越收越紧。
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。
鲜血自他七窍中渗出,脸色惨白如纸,身躯剧烈颤抖,眼中只剩下无边的痛楚与不甘。
“师父!您撑住啊!”
远处,张浩云嘶吼着冲来,双目通红,泪水横流。
“别过来!快逃!你留下来只会送命!”
张义年咬牙低吼,嘴角不断涌出血沫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。
“师父……求您了……带我走……别丢下我一个人……”
张浩云扑通跪地,额头重重磕在泥土上,声音撕心裂肺。
张义年望着徒儿,喉头一哽,两行热泪无声滑落。
“我愧对师门……愧对列祖列宗……”
张浩云缓缓起身,目光坚定如铁,忽然转身,用尽全身力气向身后巨石撞去——
咚!一声闷响,脑浆四溅,身体软软倒下。
“浩云!!!”
张义年狂吼,踉跄扑去,抱起那具尚有余温的尸身,手指颤抖地抚过那破碎的脸庞。
呼吸已断,魂魄早散。
他仰天长啸,额头青筋暴起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“此仇不报,我张义年誓不为人!
李忠国!沈妙莲!我要你们生不如死,碎骨万段!”
他抱着弟子尸体,一次次撞击地面,额破血流,口中喃喃不止,仿佛要以自身性命祭奠亡灵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山脚深处,几道黑影悄然浮现。
“张浩云……死了吗?”
“必须死。他若活着,将来必成大患。”
赵虎立于石上,神色凝重。昨夜派出三人刺杀,竟尽数折损,而目标不过是个凡人少年,这结果令他心头不安。
“你说……他死在郊区?浑身精血被抽干,像被什么怪物吸食过?”
“没错。现场无打斗痕迹,无人目击,连监控都找不到一段影像。”
众人沉默,气氛压抑。
“张浩云虽胆小,却是武道天才,张义年最得意的关门弟子。”
“突然暴毙,又死得如此诡异……会不会,是冲着张义年来的人?”
赵虎眯起双眼,心中警铃大作。
张义年早已踏入宗师之境,威震一方,能悄无声息除掉其弟子者,绝非等闲之辈。
这场杀局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
风声掠过林梢,一名随从压低嗓音道:“龙王!张义年已踏入宗师之境,战力滔天。放眼天下,怕只有那些古老门派的掌门人才能与之匹敌。”
“我们不宜久留,”那人继续说道,“若激怒此人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赵虎眼神中透出不甘,可他清楚,宗师之力远非常人所能抗衡,尤其他们不过初入先天。
片刻沉默后,他缓缓点头,正欲下令撤离。
谁料,张义年忽然开口:“你们先走,我有话要交代。”
众人一怔,彼此对视,随即应允。
“既然张师叔发话,那我们便返回京城。”赵虎抱拳道。
临行之际,张浩云突然跪伏于地,泪光闪烁,直视张义年,声音颤抖却坚定:“恳请张师叔代为照料家父家母。”
“还有……我的孩子,以及李忠国的后代,望您抚养成人。此愿,万望成全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张义年将他扶起,手掌轻拍肩头,“你的托付,师父记下了。”
张浩云重重磕下头去,额头触地有声,随后起身,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队伍。
“收队!”赵虎沉声道,“此事到此为止。”
脚步刚动,一道寒意刺骨的声音划破寂静:
“张义年,终于找到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