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墨渊把自己甜到了。
但孟瑶不知道。
甚至,二月十二花朝节那日。
当她在清潭,见到楚墨渊时,一头雾水……
傻子来这,要做什么?
花朝节,乃是京中贵族子弟,赏花交友的日子。
孟瑶一向不喜欢这些。
但难得有人邀请。
再加上儋州江氏的子弟也会出席。
她便应了。
给她下帖子的,是裴府嫡长女裴涵杳。
裴氏出自东越。
虽是世家,但人丁并不兴旺。
只有长房一系在朝为官。
而且,先前只有裴涵杳的祖父在内阁任职。
父亲裴寅初在户部当差,官阶并不算高。
去年末,户部两位侍郎,一个在花街留宿时,被当场擒获;一个收受官员贿赂时,被人撞破。
皇帝大怒,直接罢黜二人官职,又牵出一批朝中蠹虫。
裴寅初便递补了户部侍郎的缺。
以裴阁老在朝中的地位,只要不犯错,等户部尚书明年致仕后,裴寅初升任户部尚书并非难事。
裴氏一下便又兴盛了起来。
裴涵杳作为长房嫡长女,去年孟瑶的及笄礼上,还由内务府选定,成了正宾。
也因此,二人间便有了几分交情。
除夕时,裴涵杳还给孟瑶送来了年礼。
虽只是女儿家的小物件,并不值钱。
这却是孟瑶两世以来,收到的第一份礼物。
这也让她对裴涵杳的结交,并不反感。
……
裴涵杳不愧是世家之女。
见到楚墨渊时,她屈膝行礼,恭恭敬敬:“臣女裴氏涵杳,给皇长子殿下请安。”
神情间,并无半点对楚墨渊痴傻的不敬。
楚墨渊点头:“好—好……!”
然后快步走到孟瑶身旁:“一—起—玩!”
孟瑶:……
她不太愿意。
她并不是嫌他傻,而是带着他就不好去找江氏的茬。
可她刚找了借口,还没说两句。
就见楚墨渊低垂着头。
可怜巴巴:“我—笨……我—不—好—玩……”
孟瑶扶额。
行吧!行吧!
于是便与裴涵杳一同,带着楚墨渊在清潭闲逛。
皇长子殿下,长眸弯弯。
笑了一路。
直到——
他的脚,被风筝的线轴缠住。
放风筝的,是陈晚音和几个世家贵女。
而那个线圈,正是陈晚音的。
她那一脸嘲讽的样子,很难不让人怀疑,她是故意的。
楚墨渊越是想要摆脱,便缠得越紧。
最后,他委屈巴巴:“它—缠—我……”
他指着地上的线圈。
陈晚音笑着走了过来:“是臣女的不是了……竟让线圈掉下来,缠到了殿下。”
“殿下怎么没避开呀。”她眯着眼睛笑,“我三岁的侄儿,都不会这样……”
她又看向孟瑶,嘲弄道:“殿下快被缠哭了,郡主怎么还不快帮忙解开?”
孟瑶冷冷的看她。
不等陈晚音再说,她手中寒光一闪。
缠在楚墨渊脚上的风筝线,被飞刃尽数断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