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瑶要对付江敏。
一是要随时可以接近她。
二是必须切断儋州江氏对江敏的支持。
而构成江氏与江敏之间同盟的,并非血脉亲情。
真正的纽带,是三皇子楚郁泽。
江氏支持的,也不是贵妃这个身份。
而是皇子、储君,未来的帝王。
但若三皇子成了废子呢?
那儋州江氏会怎么做?
他们和江敏之间的同盟,还会如此坚固吗?
孟瑶准备试一试。
……
二皇子昏迷已经七天。
太医院束手无策。
内务府和宗正寺,甚至已经悄悄准备治丧事宜。
良妃抱着儿子哭肿了眼。
皇帝的眉头一日紧过一日。
可就在这个时候,三皇子楚郁泽,却被人撞见出入绮梦坊含香阁,甚至还与人争抢,惊动了整个绮梦坊。
含香阁是青楼。
当朝皇子,不仅来此呷妓。
还为争妓与人厮打。
消息很快便传到皇帝耳中。
气得他当场砸碎了一块砚台。
楚郁泽被召入御书房。
皇帝盛怒之下,痛骂他无手足之情:
“你兄长如今还生死未卜,朕与后宫寝食难安,你竟然去那种地方,与人喝酒玩乐,甚至呷妓!你是在庆祝什么?”
最后一句话,相当严重。
三皇子吓得当场跪下,连连叩头:“父皇圣明!儿臣只是一时糊涂,绝无对二哥不敬之心。”
江贵妃也哭:“三皇子还小,不知轻重,陛下切莫气坏了身子。”
“他还小?常宁与他同岁,已经在边境杀敌大破魏军了!他呢?成日里在脂粉堆里打转,还闹出丑闻!”
皇帝骂完,照着三皇子的脸重重踹了一脚。
命他去二皇子门前跪足一日,诵经祈福。
而原本下月可入御书房听政议事的机会,也当场被收回。
江贵妃陪着三皇子跪了整日。
回永和宫后,又连忙送信去江府求助。
内阁首辅江献诚看完信后,静默不语。
他是江贵妃的伯父。
一路将这个侄女捧上贵妃之位,助她在后宫立足,直到再无对手。
但他也是儋州江氏的家主。
他肩上的,是整个江氏未来的兴旺。
他将贵妃的求助信,引烛火烧掉。
然后吩咐道:“让族中,再准备一批漂亮的女孩子。”
“老爷是要放弃娘娘?”
“只是两手准备而已。”他叹了一口气,“陛下正值壮年,若郁泽真的失了圣心……宫中必须再出一个江氏血脉的皇子。”
“属下这就下去安排。”
二皇子受罚的消息,飞一般地传到宫外。
楚墨渊挑眉:“是郡主的手笔?”
“正是。”路甲咧着嘴笑。
楚墨渊也笑。
难怪这几日她忙得很,就算他去到常宁郡主府,她也将自己丢给刘闯或者紫鸢。
拉着青鸾在一旁嘀嘀咕咕。
见小狐狸这么神秘。
他就知道,又有倒霉蛋要遭殃了。
没想到,竟然是老三那个蠢货。
路甲细细禀道:
“含香阁中有个清倌,来自东越。不管言谈还是举止,与裴二小姐有三分相似。郡主又命人假冒出手阔绰的恩客,送了那清倌好几件昂贵的衣裙和首饰,皆与花朝节和春日宴上裴二小姐所穿衣物相似,那清倌从未得此好物,自然日日穿戴,并在人前炫耀。”
“安排好这些后,郡主便命人将消息散播给江氏族中的几个纨绔子弟。”
“近来因二皇子病重,三皇子被贵妃拘在府中不得外出,正无聊得很。又因当日裴二小姐不从,心里憋着一股气。得了消息后,便不顾江贵妃再三叮嘱,去了含香阁。”
“事发时,与三皇子起争执的,正是那位出手阔绰的恩客,两人撕扯间,又有人当场撞破那三皇子的身份,一时间整个绮梦坊都知道了皇帝的儿子前来呷妓。”
楚墨渊半眯着眼,听得津津有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