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这个我懂,但是..。”伊国正长呼了口气,“既然终归要死,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,情绪不过是以肉身的载体,一旦去世的那天,所有的情绪都会散掉,肉身也会烂掉,没有人会记得我们,就像我的太爷爷..。”
“大道无形,生育天地,大道无名,长养万物,大道无情,运行日月,人无常形可为道,人能生人可为道,人能养百物可为道,人观日月星辰,可为道,你本就是道的载体,又在追求什么是道。”
“我是道的载体?”
“道不远人。”
“所以..活着其实是为了。”
伊国正眼睛一亮。
他刚想脱口而出却被我制止,“记住,大道是无名的,只要道心仍在,你就有所归处,死亡不是终点。”
“多谢。”
我笑了笑。
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修道的人不会抑郁,同样不抑郁的人也不会去修道。
这是一个悖论,从看到它,走近它,了解它,最后成为它。
“你们聊什么呢?”伊伊这时走进来。
伊国正笑了笑说:“没什么,我在和小师父聊聊天,他的水平我很认同,要不是年纪相差太多,我都想拜他为师了。”
这方面各行都有规矩,玄学的规矩是不收比自己大一旬的人为徒,因为按照玄学的说法,这种徒弟比较克师父。
“行了爸,咱们快点吃饭,吃完饭以后去祖坟看下,我担心那个道人还会对咱们家下手。”伊伊说。
释圆他们四个早已起床,我撞见释慧,问他怎么样?
释慧说:“已经有目标了,他就在咱们附近不到三公里,时机一到,他自己就会出来的,那个时候我就能感知到他的存在。”
我竖起大拇指,“牛掰。”
释正搂着他的肩膀说:“老四从小就仙儿,当初一起去寺里,大师父还以为他有仙儿呢,后来查过几遍,确认没有才收他为徒。”
释圆则像打了鸡血似的,恨不得立刻找到灵鹤道人,解决完立刻收钱。
但这种事情本身是急不得的。
我们吃过饭,伊伊已经让车辆在门口准备好。
大家一共上了三辆车,直奔伊家的祖坟。
因为之前起过一次坟,伊国正还担心问我,需不需要注意点什么?
我让他放心,如果祖坟真的被动手脚,那么坟周围的炁感就会出现问题,以我的眼力,还是能够准确分辨出的。
早上不到八点出门,我们出了城,又开了接近一个小时,由国道行驶入小路,之后接近一座很像馒头似的山坳子里,随着道路被溪流拦住。
大家纷纷下车,我顺着伊伊指着不远处的山丘,告诉我那儿就是祖坟所在。
可我越看越觉得风水有问题。
“我们家是开煤矿的,与土地爷打交道的行业,家里人特别信奉这个,在我小时候家里就养一个风水师,后来那风水师死后,还是我们家出钱给埋的。”
“风水玄学算是窃天地之秘,如果德行不够,处理不当,最后难免会遭受反噬。”
“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,小时候我家那个风水先生,是自己把自己饿死的,死了以后,肚脐眼里面爬出好几条蚰蜒,可吓人了。”
与伊伊简短的几次对话,让我心里有着几分疑惑。
肚脐眼出蚰蜒,那莫不是被人下蛊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