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散发着淡淡的石灰水味,还有新竹席的清香。
这间屋子原本就是给姜川准备的。
男孩子五岁,该和妈妈妹妹分房睡了。
姜瑶还怕姜川不适应一个人睡一间房。
现在有霍谨言陪着,正好可以当个过渡。
她笑着点头,“好啊。”
“我们可以睡新屋子了。”孩子们兴奋地在床上蹦起来。
姜瑶被他们的情绪感染,忍不住翘起嘴角,起身去收拾另一间。
马诗云跟着她,没人了才悄声开口,“妹子,我告诉你一件奇怪的事儿。”
姜瑶铺着被褥,闻言转过头,听她八卦道,“天擦黑的时候,李春桃不知道犯什么病,把公家分给宋文成的院子地砖全撬了。”
姜瑶若有所思,“是嘛!”
“我来找你的时候,她还拿着铁锹举着手电筒撬砖呢!”马诗云“啧啧”两声,撇嘴道,“跟底下埋宝藏了似的,也不知道在找什么。”
李春桃为了那笔钱,把二层小楼角角落落都翻遍了,也没找到宋文成藏钱的地方。
后天这房子就要被单位收回了,她必须找到那笔巨款。
可惜,这么热的天气,她浑身大汗淋淋,把院子里的地砖都翻完了,什么都没看到。
宋强和宋玲得知宋文成被警察叔叔抓走,根本睡不着。
两人下楼,望着院子里衣服湿透贴在身上的妈妈,害怕道,“妈妈,我们去找爸爸吧!”
夏虫躲在夜色里鸣叫,显得周围格外安静。
“咣当”一声,李春桃把手里的铁锹往地上一扔,胡乱擦了下脸上落下的汗,咬牙道,“找,现在就去找他。”
娘仨骑着自行车穿梭在黑暗里,到了拘留所,她使了点钱又拿机械厂书记说事,对方才同意她单独见一面宋文成。
宋文成被单独关在一间屋里,蚊虫在耳边嗡叫,浑身刺挠被咬出很多包,他睡不着,饭也没吃饱。
自从进城后,他许久没受过这样的苦。
听到李春桃来了,他顿时来了精神,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进来的人。
两个孩子留在门外,李春桃关上门,一步步走到宋文成面前,“文成,后天厂里来人要把房子收回去,你把匣子里的东西放哪儿了?”
宋文成翘起的嘴角凝在脸上,懵道,“东西不是你一直保管嘛!”
李春桃冷笑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你放屁,匣子里什么都没有。”
宋文成脸色大变,“春桃,匣子里的东西我可是给你了,你不要开玩笑,那可是咱们后半辈子的积蓄啊。”
李春桃抓着栏杆和他对视,眼神几近哀求,“文成,你是不是把匣子里的东西换成钱了,存折在哪,你告诉我存折在哪?”
两人驴头不对马嘴,宋文成心里恐慌升起,一把掐住她的脖子,脸色铁青,“春桃,我对你掏心掏肺,家里的钱都在你手里,你现在给我唱的这是哪一出?”
李春桃被掐的透不过气来,使劲掰开他的手,往后退了两步猛地咳嗽几声。
宋文成勉强恢复了几分理智,冷声道,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李春桃瞧着他,板着脸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。
“我原想着把东西先拿出来,可砸开柜底,打开匣子后,里面什么都没有。”
听她说完,宋文成垂着眼,“匣子的钥匙你从不离身。”
李春桃猛地抬眼,目光像刀,声音尖厉了几分,“你怀疑我?我还怀疑你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