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沐抽出手,打断他:“我问了你那么多次,王员外出事那天你有没有不在场佐证...你为何说没有...”
她声音很冷,目光也是冷的,
项起握了握拳:“我...我只是怕你多想...”
“怕我多想就骗我了?”阿沐嘁了声,转身收拾起杯盏和果子皮,男人连忙上前把活抢了,边收边说:“真不是骗你...我就...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...毕竟那个茶娘难缠得很,我怕她烦着你...”
阿沐闭了闭眼,从身到心,无比的累:“你可知这消息对我有多重要...你怎么就...”
哎...
明知说这些无用,可她一时难以释怀...
项起闷声:“别多想了...我早听说王员外的尸骨找到了,若真有我们的事,难道官府就放任我们满大街的跑...”
他把桌子收了起来,言语间颇有不赞成阿沐的意思:“行得正坐得端,案子和我们无关,要那佐证做什么。”
听闻这话,阿沐火气噌的冒出来:“官府不来抓是因为!”她紧了紧拳头,攥得喜服袖口皱成一团,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真相:“算了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男人脸也沉了下来。
他闷头打扫完屋子,又出去把院子收拾了遍,回来时脸上凝重半点未消,
他们很少用这种脸色面对对方,
因为三娘的事阿沐本就烦着,说话不太好听:“要说什么你就说,憋心里等着我猜是么。”
项起缓缓坐到了床沿上,手肘抵在膝上,垂首默了许久,目光落在地上:“那你呢,瞒了我多少...”他抬起头,看向阿沐的眼中带上了失望。
阿沐别开视线:“别问了,宅子和铺子我都还回去了。”
“是么...”男人轻轻笑了下,“就这些吗...”
阿沐语气带上了烦躁:“就收了这些!之前给过我首饰和衣裳我都没要,这你都不信我是吧!”
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猛地对上,
项起的眼中没有怒意,十分平静,静得像在等她自己露出破绽,
她心口微微一颤,像被针扎般移开了眼,“行了行了,我去烧热水,大喜的日子...干什么呢这是...”
“你和他在绣坊做了什么。”
轻轻的一句话,像是晴空霹雳,霹的阿沐怔怔定住,全身血液仿佛逆流般冰凉,
被亵()玩的画面再次浮现出脑海,她胃里开始翻腾,握住拳头,死命抵住双唇,用力吸着气,生怕吐一地。
“为什么这么问...”她喃喃着开口。
男人平静地说话,不带质问的意思,只像陈述事实:“吴贵看见你们了...说你先进的绣坊,然后秦大官跟着上去,出来时你衣裳散了好几处,头发也是乱的...那人一直跟在你后面...”
是了,
难怪刚才项起脸色就不好,原来是被好兄弟告她密了...
突然有种荒唐感,
她都不知道秦越跟了她一路,居然被一个无关的人发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