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要说的话哽在喉头,阿沐捂住嘴,眼泪落了下来,她哽咽着,问:“你喜欢项起,是吗...”
三娘眼中闪过慌乱,霎时红了耳尖,
定然是喜欢的。
即便心中早有答案,阿沐还是泛起苦涩,
“既然如此,还请劳烦您用二十两赎他出来,剩下的给狗丫买药...”
“等...等他出来...你们...你们就在一起吧,离开盛京,一定要离开盛京!他有力气,会挣钱,狗丫的药钱不怕挣不来...”
三娘慌了:“那夫人您呢,您让我们走,您是要去哪啊...”
阿沐缓缓摇了摇头:“你别管了,我要去赎罪...我害了好多人...我得挽救回来...”
她抬起头,恳求一样抓着三娘的手臂:“但是三娘...我舍不得项起,我真的舍不得他...等一切结束,我可以去找你们吗,我保证,我保证会安分守己...”
三娘也跟着落了泪:“您说什么呢...您本来就是项公子的妻啊...要安分守己的是三娘才对...”
三娘垂下眼睫,恳切地说话:“三娘从没有越过您的意思...若您不嫌弃,三娘愿意一直伺候您和公子...”
阿沐想起小时候立过的誓,若今后夫君三心二意,那她必定休夫,休完重新找,找不着就出家当姑子去。
当时觉得只要下定了决心,这算什么难事,
不曾想太难了,
人情债最难还,良心的坎最难过...
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,在现实面前,都是梦罢了。
安顿好三娘,她再次回了秦府,没想到秦越回来了,倒也好,省了她许多事。
只不过她拿东西出去卖的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,虽然刚住进的永园时候管事说过,里面的东西都是秦越赏她的,但赏的对象是秦府妾室叶云沐,而非她这个赎了身的叶云沐。
真要较真,她又得下大狱,
至于秦越那里,
瞻园她还是进不去,于是去后厨亲手做了甜羹候在外面,
甜羹冷了一次又一次,她就重新做了一次又一次,
也不求侍卫传话,就端着托盘安静地站院门外。
里面那位估计是真气着了,一直到晚上都没反应,直到入夜了,老天看不下去,帮了她一把,
瓢泼大雨从天而降,大约里面的看她颇有站整晚的意思,这才让人出来说话。
侍卫给了她一把伞,让她回去,说赌坊老板明天就能回家。
她被淋了个透,进屋的时候一踩一个湿脚印,好在七月给她又是煮姜汤,又是蒸汗浴的,预想中的风寒没有来。
身子在热汤池里泡透了,她热乎乎地上了床,
认命是不可能认命的,先稳住秦越再说。
至于破身...
秦越不是想要她第一次么,
她偏不。